“冲喜的缘故,换个人冲,也是如此。”卢氏觉得自家妹妹不对劲,警惕道,“她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莫不是说她和国公府的坏话?

国公府出了此事,她还没敢送信告诉墨戎的族人。

小卢氏对亲姐并不设防,将沈伊人告诉她的原话一字不差告知。

“她懂什么医术?都说要医术高超的大夫才能看出你有心疾,她自己又说不会治人,岂不是前后不一,你这么大岁数的人,还让一个小丫头哄骗。”

小卢氏皱了皱眉:“倒也不至于用“哄骗”这么重的词。”

“你别告诉我,你真要去找个大夫给自己看病。”

被姐姐这么一说,小卢氏犹豫了。

比起只有几面之缘的端王妃,亲姐姐更值得她信赖。

……

寿宴喜乐,之前发生的事大家都不再提。

只有沈青芮自己清楚,肃亲王妃已经有点不待见她了。

祖母更是严厉指责了她和母亲。

她倒不担心祖母会不待见自己,只要自己对将军府还有价值,再加上这些年的祖孙情谊,生生气也就过去了。

担心的是有朝一日,她故意派人到弟弟身边,有意教唆弟弟学坏的事被发现。

母亲和弟弟坚定不移地相信她,不代表祖母也是。

毕竟比起沈之昂这个嫡长孙,她在祖母心里又不算什么了。

事情一堆堆一件件地夹杂在一起,像团打翻的线团,理不清剪还乱。

沈青芮心不在焉,母亲康氏和弟弟沈之昂叫了好几声都没回应。

直到沈之昂掐了掐她的手臂,她才回过神。

轮到她给肃亲王妃说贺词了。

肃亲王妃的寿辰并不是每个人都能上前去贺寿的,沈青芮单独有此机会,有大半是沈老夫人的功劳。

“孙女青芮祝您寿比南山松不老,福如东海长流水。”

中规中矩的一句祝词,让人挑不出错。

肃亲王妃笑着“嗯”了一声,毕竟是自己疼了多年的孩子,又是挚友养了多年的孙女,到底没给她难堪。

寿宴即将散去。

三三两两喝了点酒,男子们小小地举杯庆贺岑良宣纳得娇妾。

沈之昂凑巧听到,上前询问:“姐夫,什么纳妾?”

他知道男子会纳妾,可他爹没纳妾,自然而然也觉得,身为将军府半个儿子的岑良宣,也不该纳妾。

岑良宣示意其他人坐下,又对沈之昂说:“此事说话话长,属实是意外。”

“什么意外啊?”有人酒意上来,一时管不住嘴,“岑公子不过好心帮一下沅沅姑娘,岑少夫人生气将人推下池塘,才害得岑公子跳下去救人,岑公子能娶到沅沅姑娘,也是岑少夫人一手促成。”

沈之昂冷着脸说:“什么乱七八糟的,长姐才不会推人,长姐心地善良,一定是被陷害。”

几人轻笑。

岑良宣急着把小舅子打发走,沈之昂却不乐意走,甩开手说:“姐夫你不是说过不负长姐的吗?”

“我爱的只有里长姐一个,纳妾,是每个男子都会做的事。”岑良宣当面被一个小孩质问,觉得被下了面子,声音变得严肃,“你还是个小孩,不要插手大人的事。”

他们不再理会沈之昂。

沈之昂生气离开,本想去找长姐,却被告知母亲和长姐未曾吃席便回去了,他也要回去。

小厮拦住:“小公子,您是同老夫人一道来的,理应等老夫人一道离开。”

“你们就是祖母派来监管我的!”沈之昂指着他们说,“我要换掉你们。”

昏暗的角落传来一声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