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今砚记忆里听过这句话。

母妃在皇宫里受着皇后的牵制,安静,温柔,懦弱又隐忍,总叫人忽视并忘记她未进宫前的明媚。

江南商贾云氏独女,温柔又明媚,家中独宠。

皇宫,看似热闹,实则是个与世隔绝的吃人之地。

隔绝贤妃的家人。

吃掉贤妃的明媚。

周今砚脑海中再次响起沈伊人的那句话,母妃就不能离开皇宫,搬来与他们同住吗?

现在不能,不代表往后不能。

事在人为。

周今砚似乎暗暗下了什么决心。

沈伊人挥手和贤妃说回见,又拽着吠云到一旁,小声叮嘱它:“下次再闻到狗都想吐的药,就想办法打翻掉。”

“汪!”老娘知道!

“知道就好,你照顾好母妃,下次我给母妃做个人参香包,也给你做一个挂脖子上。”

“汪?”真的吗?老娘也有吗?

“有有有。”沈伊人点头。

贤妃只听见狗叫和沈伊人自言自语,笑道:“伊人怎么好像能跟吠云说话一样。”

周今砚微微勾唇:“闲着没事发发癫。”

“嗯?”贤妃嗔怪一句,不许这么说伊人。

“……”周今砚顿了下,随即改口,“也挺好。”

贤妃这才满意,带着吠云离开。

“母妃回见!下次给你带礼物!”沈伊人高声呼着。

贤妃回头,轻轻摆动着手,示意她和砚儿去办正事。

自己慢悠悠出肃亲王府,一想到沈伊人可人的模样,就忍不住笑。

英嬷嬷也跟着高兴:“许多年没见娘娘这么高兴了呢,王妃这么好的儿媳,卢氏真没福气。”

“康氏也没福气。”贤妃已经让沈伊人一句“母亲”给俘获,说是儿媳,更像是有了个女儿。

英嬷嬷跟着说:“娘娘有儿女福,王爷瞧着和娘娘不亲,心里头指定什么都清楚,只把娘娘当做母亲,王妃就更不用说了,都舍不得离开娘娘。”

贤妃突然觉得孩子们不用留在玉京,往后都住在封地是件天大的好事,山高皇帝远,皇后的手不至于伸到那边去。

送走贤妃。

沈伊人和周今砚则去拜见太傅夫人。

小卢氏身子不好,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歇着,其实像肃亲王妃这样的皇家寿宴,宾客如云,只要前去露个脸,表示自家重视来了人就行。

肃亲王妃也不至于一个个去点。

想巴结的人众多,少了谁也敲不出来。

小卢氏听丫鬟说了金丝牡丹手帕的事,震惊后是懊悔。

“我怀疑过的,当时就该提醒姐姐把手帕藏一藏。”

她的夫君是太傅。

皇上还没封太子,太傅就是每个皇子的老师。

皇后娘娘有意为自己儿子铺路,却又不能过去明显,礼就送给她,便是司衣司十一娘绣的两方罗帕。

她不曾在外用过,一直好生存放,这才第一眼没瞧出来。

“姐姐也是,当初要是心硬一点,也不至于把沈青芮娶进府里,先是弄得国公府人仰马翻,现又有肃亲王府丢脸于众人。”

“夫人,谁又知道岑少夫人骨子里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丫鬟道。

小卢氏却反对:“我儿故枋就知道。”

“故枋曾劝诫过良宣,后宅妇人恭维男子,旨在生存,可理解;未成婚的女子恭维男子,如为寻个良人,也可理解,但若是恭维男子而贬低女子而忘了自己亦是女子,是为自轻自贱,更非良善,而是性本恶者。”

言语间带着骄傲。

丫鬟道:“公子学识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