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柔被刚刚那杀字吓的一抖。

连忙又向裴景玹的怀中缩了缩。

随后便听到车外哀嚎遍起。

兵器相接,血肉横飞。

暴雨如幕,也掩盖不住那死亡之景。

待马车前只余血水残骸。

七道身影闪身而散。

车夫似无事一般,于车外恭敬道:“主子,可是回宫?”

裴景玹单手挑起怀中那柔软长发,于指尖辗转缠绕。

缓声道:“去大理寺。”

车夫驾车而行。

听车外已无异响,江念柔抬手拉回被他把玩在手里的头发。

直了直身子。

于裴景玹的怀中退了出来问:“王爷为何要去大理寺?”

虽不知外面具体发生了什么。

但此时明显问题都已解决。

不应是先回宫才更为安全?

感受怀中的温热娇软顿失,裴景玹蹙了蹙眉。

收回那空悬的手指,转而倒了杯凉茶,理所当然道:“本王遇刺,自是要去报官。”

江念柔:“……”

王爷遇刺,无论是京兆府,大理寺还是刑部皆会入宫请旨彻查,断也用不到自己亲自去报官。

见裴景玹悠然品茶,并无解释之意,江念柔撇了撇嘴。

移了移身子,也默默的替自己倒了一杯。

……

大理寺内。

苏镜唐正看着卷宗,就听门房来报,说是玹王殿下亲临。

连忙起身相迎,却见那大门处行来两道身影。

待看清那二人同撑一伞。

苏镜唐险些大笑出声,连忙加快脚步,都忘了撑伞,就入了雨中,躬身施礼道:“下官见过玹王殿下,见过这位……”

他故意顿了声音,挑着眉毛,眸光灼灼的看着裴景玹。

想他自幼与裴景玹相熟,何曾见过这般景象。

雨中同撑一伞,那伞还偏向女子一边。

瞧他那肩膀都已湿透,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好奇之心顿生。

眼睛就看着裴景玹一直的眨。

恨不得直接问。

快说快说,这女子是谁?

可是我心中猜想的那位?

只是这雨水太大,打在苏镜唐的脸上。

于江念柔的角度看来,这人现在的神情,看着就像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

昔日曾听闻大理寺卿断案如神,刚正不阿,乃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

如今看来,俊倒还算俊的。

可这气质却与想象的大不相同。

本以为他如此不敬之举,裴景玹应是不会理会。

未想竟是很认真的回他道:“镇国将军之女江念柔。”

此名一出。

苏镜唐大喜。

果然被他猜中了。

可见这院中还有属下在,自是要控制着些,便强忍笑意,躬身请二人入堂。

裴景玹带人入了正堂,便将纸伞收回,与苏镜唐道:“去寻件干净衣裳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