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间。

裴景玹将那酒杯移至唇边。

浅酌一口。

眸光深邃,竟让江念柔有种他就是隐在暗处的猎豹。

而自己就是他随时想要捕杀的猎物。

两只脚不自觉的摆出了想跑的姿势。

可一想到这是在赏花宴上。

江念柔便缓了缓神,又看向坐在最右边的三公主。

见那满面油光的三公主,刚吐出一块猪脚骨,又转手拿起一只凤爪开始啃。

吃的那叫一个香。

看的江念柔顿时又有了食欲。

低下头,也寻着桌上的那只凤爪看了眼。

随后默默的将自己的小手伸了出去。

待赵悠悠一舞作罢。

有些微喘的缓着呼吸。

今日这舞,她可是使出了全部的舞技,虽是累人了些,但见二位殿下看在她身上的目光,赵悠悠自是觉得值得的。

余光看向坐于一旁的苏木音,赵悠悠心里嗤笑。

这人虽不出众,琴弹的却是好的,只可惜,与舞同演,琴弹的再好,也只不过是配乐罢了。

移步到已做完画的李婉清身旁,赵悠悠满意点头。

果然这皇城的才女就是不同,将她的舞姿画的栩栩如生,不过这画艺再好,二位殿下看到的也只会是这画中的她。

虽是三人合作,但出彩的却是她一人,果不辜负她这般精心的算计。

既然她们已然表演完,自是要轮到那翠竹殿的三位。

赵悠悠眉眼微挑,一副鄙夷神色的看向那啃鸡爪啃的正欢的江念柔。

道了句:“江姑娘,请吧。”

此刻柳清欢与司徒凉凉已起身,走到了江念柔身旁问道。

“我们要如何比?”

江念柔放下手中已被啃的干净的鸡骨头。

寻了帕子擦了擦手问向柳清欢:“乐画舞,清欢最擅哪样?”

柳清欢直言道:“作画尚可。”

江念柔点头。

转问司徒凉凉:“乐与舞凉凉会哪样?”

司徒凉凉摇了摇头道:“曲乐我是不会的,若说这舞吗?祈福之舞算吗?”

她母家男丁不旺,却出女将。

这女子所长的,倒是未让她学。

可她对玄学之术颇有兴趣,也便自学了这祈福大典上,常跳的祈福之舞。

既然都带个舞字,想来应是可以的。

江念柔闻言点头,本也不求胜,是舞便好。

那剩下的就只有这曲乐一项。

便寻着这牡丹园院墙边的那棵垂柳走去。

众人看着江念柔从那柳树上摘下一片柳叶,皆是茫然不解。

直到她行至司徒凉凉身旁道:“我以柳叶吹奏民间祈雨时所唱古乐,你可能跳?”

她不喜乐器,却自幼跟着母亲学了以叶吹曲。

母亲本是农家女。

虽嫁入将军府,却常与她讲昔日在乡下的日子。

每每到了旱季,农户便会聚在田间,祈雨跳舞,哼乐吟唱。

虽然那雨不是次次都下。

但在人们的心中,却依旧相信上天会因此下来福泽。

她常听母亲吟唱。

自也是记得曲调。

即是要跳祈福之舞,想来应是能有相通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