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会将这衣服洗的干干净净。
心中已露出得逞笑意。
面上却用无比真诚的目光看着裴景玹。
就见他突然抬手拿起书案上唯一放着的那本书道:“念柔姑娘昨夜苦读的可是这本?”
江念柔闻言一惊。
目光将将的落在那本书的名字上,就听裴景玹打趣道:“我与农夫的二三事?本王倒不知,三公主殿中教的竟是这般学问。”
江念柔无语问天。
怎么就没将昨夜所看的话本子收起来。
她父亲虽未准备什么有用的东西。
但司徒凉凉却是靠谱的很。
知道她们只是陪三公主同学,并不是要让她们学出个样来。
便就多带了很多话本子入宫打发时间。
昨日在她那几箱子书里就翻到了这本,觉得有趣便就拿回来看看。
谁能想到今日竟是能被人堵个正着。
还未想好要如何解释,就见裴景玹突然起身,行至床边坐下。
吓的江念柔连忙向床内躲去。
紧着声音道:“王爷,男女有别,您此举不妥。”
私闯女子闺房本就无礼,这竟是坐到了她的卧床上。
此刻她可是身着寝袍躲在被子里。
如今离他这般近,当真是没有一丝安全感。
本以为出言提醒应是有用的。
可裴景玹却是倾身更靠近她几分,语气不明道:“念柔姑娘那日在别院,可未曾教过本王何为男女有别,何为此举不妥。”
江念柔此刻已被他逼到床角,退无可退。
但他这话竟是让江念柔无可反驳。
细细想来,那夜裴景玹虽是杀了赵怀,却是将她救下。
她因中药,做了许多无礼之举。
能好好的活着回到将军府,就已是恩赐。
吻过他的唇,扯下了人家的腰带,如今再说这男女有别的话,却是没什么说服力。
现在是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得,当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努力的将自己往那被子在钻一钻,虽是没什么用,至少也能求得一个安心的庇护。
裴景玹见她就如受惊的小兔,只露了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在被子的缝隙中。
不禁浅笑一声,轻问:“可是喜欢农夫?”
江念柔:“?”
见裴景玹将那话本子在她面前晃了晃。
江念柔连忙从被子里钻出来,连连摇头道:“不喜欢。”
这回答裴景玹似是满意的,终是坐直了身子,给了江念柔可舒展的空间,才问:“那为何念柔姑娘可以彻夜来读这本?”
见他这是过不去农夫这个坎。
江念柔只得解释。
可想到她爱看这书的原因,鼻间却有淡淡酸意。
将自己的头高高扬起,深吸了一口气,才缓声道:“家母原是乡间女子,救重伤的父亲于田野之间,
父亲在养伤时便以农夫身份陪在母亲左右,方才促成了这段姻缘往事,这本书里写了,
于山脚下建有竹屋一间,院中种满了花,二人相伴,虽品粗茶淡饭,却胜人间万千乐事,
只是觉得这话本子里写的,很像是他们的故事,便拿来看看,以作追思罢了。”
话落,裴景玹拿着书的手微顿,目光锁在她温湿的眼眸,良久,方才起身,走回书案前,将那书放回原处。
见他只是背对着自己,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江念柔缓了心绪,试问道:“不知可否先请王爷移步出去,臣女想先换身衣裳。”
好在这次说话,他是听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