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于这看似文臣一般的吴铭,竟有着如此功力。
顺着他的动作,看着那静放的玉玺。
只要他点头。
顺着吴铭,就可登上他梦寐以求的皇位。
可当目光转向那呼吸都已渐渐稀薄的明黄身影。
想到他曾经因偷拿御书房的一个金灯盏,就被自家父皇拿着棍子,追的满皇宫跑。
与卧床不起的他讲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若喜金子,可拿功绩来换。
可他总觉得,如此换得的金子还是太少,便就偷偷去做了生意,也当是风生水起。
母妃常与他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普天下的金子,也都是皇帝的。
自此他就有了想登上帝位的心思。
偶然之机,遇到了这谋士,便就更确定了他想上位的心。
可他想要的,是父皇心甘情愿的将皇位给他。
而非这如偷金灯盏一般的行为。
一个金灯盏,都能被父皇打的几日下不来床。
若是就这么夺了玉玺,怕等自己死后,不是那无间地狱放不过他。
就连父皇,也是会拿个棍子,在那奈何桥等他吧。
想到这。
裴瑾辰转身向外走,坚定道:“这皇位本皇子绝不会以这般手段而获,我现在便去寻御医,还望谋士好自为之。”
他走的洒脱。
可当脚步已迈到殿门口时。
却突觉胸口憋闷翻涌,随之一口鲜血喷出。
直直的就半跪在地上。
有些茫然的抬手拭血。
不知发生何事时,就听身后吴铭,怒着声音道:“知道你没用,却没想到你这么没用,
皇位都如此送到你的面前,却是想走,若不是你这皇子的身份,还真想就这么直接将你毒死。”
见大皇子只是转过头怒视他。
吴铭走到裴瑾辰的身边,俯视道:“你以为就这么走了,今日这事便与你无关?还真是天真,
若我说,圣上之所以毒发在此,都是因你的母妃与那未过门的皇子妃所为,倒不知大皇子心下何感?”
裴瑾辰闻言震惊,不敢置信的问:“你说什么?”
母妃虽是一直盼望他能坐上皇位。
可断不可能做出毒害父皇的事。
至于那赵悠悠,虽有攀附权贵之心。
可让她做这种事,也绝没有如此魄力。
见裴瑾辰不信,吴铭极其有耐心的,与他讲了事情始末。
原来赵悠悠在萧贵妃生辰前所送的那花,有着可以激发圣上提前毒发的功效。
就算平日里萧贵妃并不如皇后得宠。
可生辰特殊,圣上自是会去萧贵妃寝殿。
只要入了房中,闻到花香,不出三个时辰,必然毒发。
刚刚那门前的公公,便是潜伏十年的南墨国暗探。
宫里的消息,他自然清楚。
果然与他预料不错,昨日圣上却是去了萧贵妃的寝宫。
自此万事才都向着他所设计的方向前进。
裴瑾辰已惊的说不出话。
吴铭却突然笑的疯魔:“有的时候,真感慨这女人,明明软弱无能,却总能为人所用,赵悠悠如此,萧贵妃如此,我那死去的母亲也如此。”
这般癫笑了一会。
吴铭索性就坐到了那半高的门槛上。
看着面色已经有些苍白的裴瑾辰,又问:“你知为什么在你与二皇子之间,我选了让你上位?”
裴瑾辰虽已毒发,意识还算清醒,随而摇了摇头,他确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