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玹闻言颔首,随着将她放下,这屋内就有人递上了一卷书册。
江念柔见这册子很厚,想来定是江家掌管北宣国兵权,自是重点监察对象,内容多些,也属正常。
随意的翻了一页,就看这册子中写着。
“江家幼女于暴雨之夜怀抱软枕,去寻镇国将军,不知谈话为何,只见镇国将军端酒一杯,
江家幼女饮下,半炷香后,怀抱软枕,在暴雨中大笑狂奔,直至被镇国将军一掌劈晕,方才停下。”
看完这段,江念柔整个都人僵了。
瞧着上面写的年月。
正是她八岁那年。
还记得那一夜大雨瓢泼,当真害怕的紧,就抱着枕头去寻了父亲。
想他定是会安慰陪伴。
未曾想他竟是端了一碗酒,道了句:“喝了这一碗,保证天不怕,地不怕。”
于是她就喝了,再然后她就醉了。
抱着枕头在大雨里狂奔,被自家父亲劈晕后,昏睡了整整三天三夜。
不过也是从那时起,她的酒量确是上涨。
自此开始学习酿酒,倒也再未醉过。
怎得这暗阁的资料里竟是记的这个?
随手又翻了一页。
“皇城近山,江家女随镇国将军二人上山狩猎,镇国将军猎得野猪一头,朗声大笑,阔步下山,独留江家女在山上被野猪追赶,
半日后,镇国将军方才赶回,将女救下,注:暗探见追赶江家女的野猪太多,恐有危险,暗中帮着驱赶大半,行事隐秘,未露行踪。”
江念柔:“……”
这竟是她十岁时候的事。
还记得那日随着父亲上山打猎,他猎得了一头野猪,刚为他感到开心。
就见自家父亲朗声大笑,背着那野猪就下了山。
都回府准备宰猪了,方才想起来她被遗忘在了山上。
当时她被一群野猪追赶了半日,本以为是自己命大,活了下来,如今看,竟是暗阁中的暗探帮了忙。
心下不知何感。
但这面上却是臊的厉害。
这么丢人的事,未想到暗阁竟都记下。
再往后翻,记得都是她与父亲的那些糗事。
虽觉得有些尴尬,但还是忍不住的问:“为什么都记得是这些小事?”
按理说,暗阁应该监管他父亲军务之事。
这日常琐事却是无用的。
屋内的人将这册子接下,躬身回道:“回夫人,因镇国将军除了练兵,便就是回家照顾夫人您,
江家军忠肝义胆,却无异常之举,暗阁信之,但因镇国将军家事太过有趣,
暗阁众人争相前去监察,去的人多了,事情记录的也就多,方才有了这册子。”
听他如此直白的说了这话。
江念柔满脸通红。
敢情这册子这么厚,不是因为江家的兵权地位。
全是因为他们觉得太过有趣,就日日去看了热闹?
目光转向裴景玹,想表达下心中的不满,这么写,她还要不要面子了。
却见他面染笑意,道了句:“每每心情不好时,都会来此看看江家的册子,便就容着他们这么记了。”
江念柔:“……”
裴景玹竟是把她的故事当笑话看了!
心里顿时有了那么一丝丝的生气。
就鼓着脸不理他。
掌管消息的主事见了,强忍着笑,低头转身,就去忙上事务。
阁主能得妻如此,暗阁众人皆是心喜。
这姑娘算得上是暗阁众人看着长大的。
知她心性,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