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1 / 2)

易浩迪抬起哥哥细长笔直的腿,以一个刁钻的角度进攻哥哥的身体深处。

易维清斜躺在宽大的床铺之中,朦胧迷离的双眼望见穿衣镜中倒映出一对纠缠的人影。

易维清注视着镜中的弟弟。

镜中人是如此英俊而年轻,他端正严肃的五官正在被病态的情欲一点点吞噬。易维清发现,从表情上看,愉悦与痛苦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差别。

易维清注视着镜中的自己。

镜中人泪眼盈盈双唇嫣红,表情是如此享受而沉醉。那五官美丽得分明,那黑亮的瞳仁清澈得如同湖泊,可易维清却生出了一些怀疑。

这个人真的是我吗?

他看着镜中人,镜中人也在看他。

莉莉丝,是你吗?

是你在透过镜子看我吗?

没有人听到易维清的疑惑。

没有人看到他的原罪与受难。

他突然很想说一个故事。

他想说一个人如何来到这个世界上,说她如何遭受苦难,如何找寻到人生的至宝又如何失去它;他想说一个完整的人如何堙没在浩渺人海之中,自己都无法找寻到自己;他想说一声竭尽全力的嘶吼如何消失在震耳欲聋的巨响之中,再也没有人能听清楚……

我想说一个故事。

有人在听吗?

你在吗?太好了,让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从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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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讲好呢?

对了,你知道“莉莉丝”这个名字吗?

番外:Lily of the Battlefield

战争过去三年了。

曾经在战场上为了不同信条而浴血奋战的军人们回家了。家里有妻子、有孩子、有美味的食物和温暖的床铺,可以愈合身心的重创。而那些无法回家的人则永远地留在了异国他乡。他们化作无声的幽灵终日徘徊在萧条寂静的战场上,等待着活着的战友们在午夜梦回时与他们再度重聚。

少将常常梦见那片战场。

帝国军从冬天开始侵略王国,到了春天,大军已经逼近王国首都却迟迟无法攻占。在首都附近,帝国军遭遇了王国军的埋伏。两国军队在一座废弃的小镇中发生激烈交火。身处劣势的帝国军毫不退让拼死杀出一条血路,埋伏战眼看着就要失败,王国军在最后关头启用了惨绝人寰的毒气弹。

当毒气蔓延开来时,整座小镇都为梦境般的朦胧白雾所笼罩。刺穿耳膜的惨叫声此起彼伏,此情此景与人间炼狱别无二致。三年了,少将始终无法忘记那份命悬一线的紧张。稍稍行错一步便会坠入万丈深渊。

那个春天是一场不会醒来的噩梦,是少将所不愿意承认的,深藏于记忆深处的恐惧。

这天夜里,少将再一次梦到了那片雾气笼罩的战地。

白茫茫的毒气如无形的怪物缓缓逼近,迷雾覆盖了残破的瓦砾、肮脏的街道、哀嚎的战友,最终遮蔽全部视线。少将感到双眼为毒气所剧烈灼烧,只能看到模糊而摇晃的虚影。这份痛苦是如此真实,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自己的亲身遭遇。

宛如溺水者的垂死挣扎,睡梦中的少将开始颤抖,就在快要跌下床铺的时候,少将终于从噩梦中惊醒,此时,背后的冷汗已经浸湿了睡衣。

清浅的月光映在安静的卧室中,少将慢慢坐起身,脱掉了汗湿的睡衣。

健壮紧实的上半身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之中,他低下头,默默地望着自己身上那些暗色的旧伤疤。在陈年累月积攒的伤痕之中,肋骨处的那道长疤尤其显眼,那是三年前的爆炸案留下的无法抹去的印记。

少将睡着一张宽大的双人床,他身边空荡荡的,只有床单和枕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