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太后看了他一眼,没否认,也没解释。
谁也没规定什么事儿都得向儿子‘交’代吧?他不知道的事情可多了去了,再说,连他爹都不知道。
何太后抿了口茶,转头看着戏台上。
浓妆淡抹的伎人正莺声呖呖的唱着:“……怡红快绿何处有,‘春’风秋月总关情……”
看别人做戏,总是让人心旷神怡。
几十年都在做戏给别人看,说得不是自己想说的话,做的也不是自己想做的事,甚至连穿什么衣服,吃什么东西,都由不得自己做主。谁说做皇帝做皇后是幸福的事?让他来做一个看看
虽然有刘衡,两个人互相扶持着,依靠着,走过了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可说句老实话,有实在午夜梦回,醒过来再也睡不着的时候,‘潮’生也不禁会想,如果她没嫁他呢?如果她当时再坚决一点……选择另一条不同的人生道路,也许她不用过得这么劳心劳力,一天接一天的言不由衷,身不由己。
当然,他对她很好,做为一个皇帝来说,已经不能做得更多,更好了。
她原本有机会不嫁他的。
可是,她舍得吗?
有句被用俗了的话,描述她此时的心情最合适。
剪不断,理还‘乱’。
算啦,这辈子,反正已经这样了。世人要是知道她还不知足,不知该怎么骂她。嫁了一个好丈夫,又有个好儿子。淳宗皇帝生前独宠皇后,虚悬六宫。孝宗皇帝事母至孝,堪称天下表率。做为一个‘女’人而言,她已经是这个时代最尊荣最幸福的人了吧?
可人总是这样的,总是不知足。没饭吃的时候想温饱,有富贵了还想要自在。她自认也是个大俗人,不是什么圣人。所以她也会不满足,会有些胡思‘乱’想
但是到了这个岁数,再回头看的时候,会发现那些过往……酸也好苦也好甜也好累也好,都‘门’g上了一层淡淡的,甜蜜而伤感的光晕。
他不在了,她还活着。她要把两个人的快活,都活出来。
新坑开挖了,书名又一‘春’。呃,现在还在审核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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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 铁口直断
番外二 铁口直断
六月天变得快,说下雨就下雨,镇头的茶棚下顿时热闹起来。有原来就在这儿吃茶消闲的人,更多的是进来躲雨歇脚的人,‘乱’糟糟的。有个担着挑子的货郎借这个空儿还做成了两样生意,卖了一把线两块手绢。还有一个徐瞎子,拖着他那块湿了大半的布幌子,挨个桌子问人要不要测字。
“这位老爷和夫人,可要测个字吗?”为了增加说服力,他还特意晃了晃那面湿了的幌子,,,幔子上面写的是铁口直断四个字。只不过已经残旧,铁字和断字都少了半边,看起来就成了失口直斤了。
那位夫人瞅着这布幌子,忍不住微微一笑。
这张桌上坐着一男一‘女’,徐瞎子眼睛,只能模模糊糊虽然不太好使,可是鼻子却灵光。靠近的时候,能闻到上等的淡淡的香气。
肯定非富即贵。
随从要把他赶开,那个‘女’子说:“下雨天也没什么事做,那就测个字吧,打发打发时辰。”
她发了话,随从才放了行。
徐瞎子‘摸’‘摸’索索的坐下来,达官贵人他不是没见过那越是有身份的人,越是讲究体面,轻易不会大声叫嚷,也不会同他这样的小人物一般计较。
这位夫人越是显得和气,徐瞎子就越发认定她身份非同一般。
他清清嗓子,问了句:“请夫人说一个字吧?”
“今日突逢大雨……就测个雨字吧。”
徐瞎子又问:“那,夫人是想问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