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子里那一排排绣满了百合花的衣服里只有一件绣了海棠花。
那是在德国的那个晚上,陆一满在酒店门口为他折了支纸玫瑰。
于舛笑了起来,他捂着自己的脸,泪水溢出了他的指缝,同时还有快把他淹没的愧疚。
……
于家与高家联姻的消息越传越烈,也不知道是谁在外面大肆宣扬。
气的彭多多从床上爬起来又要去找高钦常干架。
但还没轮到他蹦跶就被他姐镇压了。
他心里气不过,嘟嘟囔囔地说他姐没义气,以前天天一口一个陆一满夸的赞不绝口,现在却连面都不愿意露。
彭好好叼着一根女士香烟,直接对着他的后脑勺给了他一巴掌。
“要你有什么用,让你平时多读书多看报,一天到晚就知道像个小学生一样乱嚷嚷,有什么好急的,反正他们这姻绝对联不成。”
彭好好吐出一口烟,同时哼了一声。
“你怎么这么确定?”彭多多翘着一头呆毛看向她。
“任何与利益相关的事都不会进行的这么顺利,尤其这些利益还和其他人相关的时候。”
彭多多一脸茫然,他不太明白他姐意味深长的谜语,但那句不可能联姻成功的话他听懂了。
他立马一下子跳起来,兴冲冲地说:“那我得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一满,他一定难过死了!”
彭好好有些一言难尽地看着自己的傻弟弟,阴阳怪气地说:“人家可不一定难过,说不定还没你操心操的多。”
为这喝的烂醉,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还和人干了一架,好像撬的是他的墙角一样。
“别乱说,一满他只是习惯把心事藏在心里而已 。
”彭多多一脸不赞同地看着她。
彭好好不冷不热地扫了他一眼,冷笑道,“等着吧,人家心里可通透的很,这个世界上谁吃亏他都不会吃亏。”
她看人向来很准。
彭多多都快怀疑她嘴里说的那个人是不是他认识的陆一满了。
“不管,反正我要去看他。”他手脚麻利的准备出门。
可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于太太的怒斥声。
“怎么这么大的烟味,谁在抽烟!”
然后彭多多就眼睁睁地看着他姐夹烟的手一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摆好他的姿势,将烟夹在了他的手上。
当于太太推门进来的时候,彭好好正义正言辞地训斥他。
“小小年纪不学好,抽什么烟!抽的还是女士香烟,像什么样子!”
一脸麻木夹着烟的彭多多:“……”
……
于舛回到家的时候,于怆已经在家了。
即便如此,他还是在处理公司的工作,桌子上放着文件,于怆看的很认真,那张英俊的脸是一如既往的冷峻沉默
喃
。
但他已经看过于怆沉默下的悲伤与那个一闪即逝却足够惊艳的笑容。
“哥,你吃过饭了吗,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他神态自若地走到于怆身边,脸上挂着和往常没什么区别的笑容。
于怆翻看文件的动作一顿,侧头看向他。
在于怆那双漆黑的眼睛里,于舛有些不自然地问,“怎么了?”
“你哭了。”于怆的声音很冷静,也很肯定。
于舛那些伪装和故作自然的镇定一下子就被击溃。
他飞快地扭过头,稳着声音说:“没有哭。”
强硬干涩的语气却怎么听怎么不自然。
于怆静静地看了他片刻,收回了目光,继续翻看着面前的文件。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