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酌捡起来一看。
区区一千万?
他毫不犹豫地收起,在对上江宴宁恐慌的目光时,淡定地摇摇头。
“老头,你这也太少了,还没宴宁给我的零头多。钱我就收下了,要是你叫我们来只是为了这件事,那我们就先离开了。”
顾酌说着便转了身,江宴宁自然跟着他。
身后传来江父上气不接下气地怒吼。
“江宴宁!你要是敢把这个穷小子带回家,你就别再来找我!”
“黎川被放弃,你就是最有希望娶李闲月的人,这是我们江家崛起的最好机会!”
“江宴宁!你给我站住!早知道当年你会这么不孝,我就该早点弄死你!”
话语声逐渐微弱,江宴宁脚步不停,到了后面,几乎是拉着顾酌在跑。
直到坐在车上,他还有些恍惚,额头冒了冷汗,好像回忆起什么恐怖的事。
顾酌用力握住他的手,拉回他的注意力。
“哥哥你怎么了?我坑了他一千万,你不会不高兴吧?”
江宴宁脱口而出。
“怎么会?我很高兴。我,我早就没有把他当成父亲了。”
他深呼吸了几下,像是做了什么心理准备,撩开上衣的一脚。
在他的腹部,有一条狰狞的伤疤,时隔多年依旧清晰,可想而知这道伤口当时有多恐怖。
“这是三年前留下的,从那之后,我就再也不把那个人当成我父亲了。”
三年前,也是黎桐死后的第二年,黎川伪装得很好,让所有人都以为他放下了姐姐的死。
所以他被允许出家门,去见江宴宁。
当时江宴宁也很天真,以为他们的关系还能恢复从前,便傻呵呵地跟着他到处玩。
那天,黎川提出要去爬山。
江佑安还小,喜欢粘着江宴宁,要跟着一起去。
黎川也不阻止。
可到了山脚,三个人便被绑架了。
绑匪把江宴宁和江佑安绑在了一个房间,给江父发去了消息。
如果不在一天之内给钱赎人,他就撕票。
一个人的赎金,就是一千万。
在那个黑暗的房间里,江宴宁吓得瑟瑟发抖,还记得抱着江佑安,安慰他不要怕。
可在听到江父的话后,心底一寒,如坠冰窖。
“我只给你一千万,把小的给我就行。大的随你们处置。”
那个房间隔音太差了,江宴宁轻而易举地知道了自己被抛弃的事实,牙齿都在打着颤。
江佑安发着烧,迷迷糊糊往哥哥怀里钻,江宴宁握着他的小手,终究还是什么都没做。
任由绑匪将江佑安送回去。
因为江宴宁要不到钱,绑匪也不敢杀人,江父也没有报警。
江宴宁饿着肚子,独自在小黑屋里,又被关了三天。
这几天无论绑匪打多少个电话过去,江父都拒绝花钱赎他,甚至表示无论将他怎么样,都不会计较。
因此,江宴宁还收到了几个来自绑匪的同情目光。
到第四天,他撑不住了,江父打定主意要放弃他了。
他必须自救。
他拖着虚弱的身体,同时挡住了四个身强体壮的绑匪的攻击。
主要还剩一口气,他就会重新爬起来,向门口冲去。
这一次,他碰到了大门的把手。
一把刀,也同时捅进了他的腹部。
是绑匪怕他回去报警,一气之下捅了他一刀。
在倒下去的那一瞬间,大门从外被打开。
几名警察冲了进来,将绑匪制服。
是江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