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又没和女生同桌过,周安然不知道他高不高兴和她离得太近。
陈洛白把试卷一摆好,再抬眸,就看见她几乎快坐出他课桌边缘了。
他差点没气笑:“坐那么远做什么,要我扯着嗓子跟你讲题?”
周安然:“……”
好像是有一点点远。
但是
“也不用扯着嗓子吧。”她小声反驳。
陈洛白没什么表情地抬了抬下巴:“过来点,会打扰别人。”
周安然“噢”了声,乖乖挪过去一点。
“再过来点。”
“噢。”
最后莫名就变成了,近到能闻见他身上清爽气息的距离。
周安然心里像装了一瓶晃开的汽水,绵绵密密不停往上冒着小气泡。
她偏头悄悄看了眼旁边男生轮廓分明的侧脸,在他发觉前,又很快低下头,看他随手转了两下笔,然后笔尖点了下数学试卷的卷面。
“你这道做错的选择题和倒数第二道大题其实差不多是一个题型。”
周安然还是第一次听他讲题。
班上其实大半的人问过他题目,连外班也有不少过来问他的。
但她之前一次都没敢找他。
陈洛白讲题逻辑十分清晰,而且侧重点和老师不一样,老师是教他们怎么做题,他是针对性地给她分析她每一题为什么会做错,踩了什么陷阱,或思路哪里出了问题。
让人有醍醐灌顶的感觉。
周安然很快也静下心。
她以为他这次给她讲题只是一时兴起。
但从这天开始,不管是平时的作业,还是小测验,所有她不会做的题,他都会细致地跟她讲一遍。
之后的休息时间和自习课,周安然开始频繁地跟祝燃换座,但陈洛白每次都还是不准她坐到祝燃位置上,只让她坐他自己的位置。
有次晚自习前,他给她讲题,还正好被教导主任撞上。
但那会儿他讲得认真,她听得也认真,他们两人都没注意到教室里忽然安静下来。
一直到他给她讲完所有题目,教室早已重新恢复喧闹。
张舒娴从前排转回来看向她。
“刚教导主任来了。”
周安然:“?”
“教导主任来了?”她心里一惊,“什么时候?”
祝燃也从前排转过来:“十几分钟前吧,老赵看你们俩靠得这么近,一脸严肃地在你们身后站了好久,估计等下要找你们去办公室了。”
陈洛白随手撕了张草稿纸团成团朝他扔过去:“你吓她做什么,不知道她胆子小?”
祝燃笑着躲开纸团攻击,语气调侃:“她胆子小不小我怎么会知道。”
陈洛白懒得搭理他,偏了偏头,目光落向女生雪白的侧脸:“别听他的,老赵那脾气,有事肯定会当场发作的。”
周安然一想也是。
她稍稍松口气。
他给她讲题,她可不想还连累他被批评。
张舒娴反趴在椅背上,不知怎么忽然笑得不行:“其实祝燃也没乱说,老赵一开始确实是一脸严肃在你们身后站了好久,然后听着你们一直在讲题,甚至认真到完全没注意他来了,最后又一脸欣慰地走了。”
周安然:“……?”
学校这一年的秋季运动会选在十一月初举办。
这天正好是各班报名的时候。
大约是看他们讲完题在聊天了,汤建锐这时拿着报名表过来游说:“洛哥,你就随便报个项目吧,跳高、跳远、跑步都行。”
陈洛白:“不报。”
“别啊,洛哥。”汤建锐不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