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正大光明的,让墨子宣继位。

墨凌辰真是佩服自己,一点力气也没有,却还能想着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他想问了二十年的问题,墨凌辰终于不再想问了。

他甚至在想,幸好影一没回来,否则见他这一身的伤,怕是真的会提剑杀入皇宫。

影一会哭吧。

毕竟他是这世上唯一真心待他的人。

在墨冥渊下马,伸出手即将碰到墨凌辰的那一刻,墨凌辰躲开了。

他的身体冻僵了,但却是躲开了。

墨冥渊没舍得墨子宣没受的冷,此刻悉数还到了墨凌辰身上。

墨凌辰想起那日春猎昏迷时候,一直握着自己的那双手,那样温暖。

是幻觉吗?

怎么这次,他却觉得如此冰冷。

是他浑身无一丝温度,都觉得寒冷的地步。

若是梦的话,能不能快些醒。

墨冥渊的手就那么僵硬的停在了半空,看着墨凌辰,而后不由分说,把大氅披在墨凌辰身上。

雪狐做的大氅,墨凌辰认得出来。

这是十七岁的他去天山,给墨冥渊打下来的生辰礼。

怪不得。

原来这是他第二次被狼群围攻。

他竟忘了,第一次,是在天山。

可墨冥渊的态度,似乎在告诉他,他的存在,就是错误。

可是为什么呢?

他也不是自愿来到这个世界上的。

刑罚撕咬不过皮肉之痛,他受得住。

毕竟他一贯能忍。

那忍不住的疼,是什么呢?

墨冥渊做了所有的准备,带着墨子宣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皇宫,然后带着大批侍卫又飞奔而来。

这一个多时辰,墨冥渊觉得自己理智到极端。

他没有一丝的情感,做着最正确的选择和事情。

他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看到一副尸骨也好,看到残破不堪的躯体也好。

他唯独没有想过,看到的是站都站不住,浑身是血的墨凌辰。

那一刻,他一向对墨凌辰冷漠到无情的心,突然有了瓦解。

无论从何种身份,却除了是父亲的身份。

他甚至不敢上前。

若不是看到墨凌辰嘴角微微颤抖,墨冥渊真的觉得墨凌辰已经死了。

满地的狼尸和鲜血。

多少是狼的,又有多少,是墨凌辰的?

昨晚上,墨凌辰是怎么做到,没有内力,在手脚冻僵,却又在这么多野狼的围攻下,活下来的。

墨冥渊不知道,墨凌辰在面对狼群的时候,有没有一丝后悔,当初为救自己,动用心脉之力。

若非因为动用心脉之力后,内力不能使用。

墨凌辰绝不会把自己搞到这番境地。

墨冥渊想带他离开。

他没有力气,甚至只是往旁边移了几寸。

墨冥渊知道,他是在躲。

墨凌辰的眼眸里,只是淡淡的,除了有几分虚弱外,和平常一样,没有一丝情感。

墨冥渊心口如同被刺了一刀。

他以为墨凌辰会很恨他。

最起码,不会是这样,可以称为是归为死寂的平静和习以为常。

却是比恨,更让他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