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拉着他的手是用了全力,不似作假。
墨冥渊突然觉得五味杂陈。
他恨先皇后入骨,也把这个一夜荒唐带来的儿子视作耻辱。
故而从未把他当成过自己的骨肉,可看着他拼尽全力的模样,墨冥渊心中划过一丝愧疚。
墨冥渊从未觉得这些墨凌辰的的伤这般刺眼过。。。。。。。
回到营帐,墨冥渊赶忙宣太医来诊治。
陛下和太子双双失踪,营帐内正乱成一团,几乎所有人都出去找。
墨冥渊把墨凌辰放到床榻上。
营帐内只有墨冥渊和御医,还有榻上昏迷不醒的墨凌辰。
墨冥渊面上依旧是一片冷漠之色,只是眼底深处划过一抹连刚才深陷沼泽都没有的慌乱之色。
满是鲜血的手,此刻在微微的颤抖着。
那是墨凌辰的血。
从后背崩裂开的伤口流出,甚至打湿了衣袍,流在他手上。
若不是他亲眼所见,墨冥渊是真的没想到,墨凌辰后背的伤是如此重。
他本以为这些日子墨凌辰面色如常,伤已养好的差不多了。
今日一见,纵是他驰骋沙场多年,都是让他心惊的程度。
满背的鞭痕,板子的痕迹,常常是旧伤未愈新伤又起,今日全都被撕裂开来,坑坑洼洼的,看不到一块好肉。
御医把着脉,脸色越来越凝重。
“如何?”
墨冥渊语气冰冷的好像刚刚从冰水里打捞出来的一样。
“陛下,”御医诚惶诚恐的跪在地上。
“殿下身体有伤。”御医一边说,一边斟酌着用词,小心翼翼的,生怕哪句话说不对,就被暴怒的帝王拖出去砍了。
御医只觉得今日的陛下好可怕,之前钰王生病,陛下虽着急,但也没有今日这般模样过。
“太子的伤口本就没得到静养,身体极其虚弱。”
“又强行动了心脉之力,气息逆行,才呕血不止。”
御医每多说一个字,墨冥渊的心都更沉下去了一分。
伤从何来?哪次不是他亲自命人打出来的。
为何没静养?因为他让他日日处理不少事务。
墨凌辰那副云淡风轻的态度,总是能让墨冥渊忽略他的身体状况。
以至于后来理所当然的觉得,他是太子,这些小伤,不应该成为阻碍他参政的原因。
墨冥渊想起那日,李佑从太子宫里回来,欲言又止的神情。
那次他要说什么?
墨冥渊想,那时正好墨子宣过来,他想着墨凌辰怎么也死不了,便也将人打发了出去。
然后呢?
然后墨子宣吃着墨凌辰命人准备的糕点,当时他还在心里责怪墨凌辰,不如墨子宣这般伶俐。
第10章
心脉之力。
墨冥渊和墨凌辰都是习武之人,如何不知心脉之力的重要。
习武之人,最重内力。
一旦强行启用,虽短时间内可结成实体,功力到达一定程度。
可它不仅损伤身体,折损寿元。
在那之后,内力大减,若要恢复到曾经,怕是比登天还难。
更何况,墨凌辰本就有伤在身。
墨冥渊不知道墨凌辰是怎样在重伤的情况下,抱着怎么样的想法启动了心脉之力的。
墨冥渊的目光移到了墨凌辰左手包扎好的伤口。
白色的绷带,一圈一圈的缠在手上。
那么深的刺,那么多,扎在手上。
墨冥渊想起拔刺时,墨凌辰正在昏迷,每动一下,他身体都是一阵无意识的颤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