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女儿身上没伤,她松了一口气,可转身便瞧见他身上好几处刮蹭的痕迹。
“我瞧瞧,怎么衣服裤子都刮破了……”
澹台清不好意思笑了笑,解释说:“一点小擦伤,不碍事。”
见他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模样,姚蔓摇了摇头,把他按在江寄凡身边坐下,“来,你坐这,我去找点药给你擦擦。”
起初江寄凡以为是姚蔓小题大做,直到空气里弥漫起一股万花油的味道,她才确定他是真的受伤了。
想到他是为了保护自己才受的伤,她再是冷心冷性也不免生出几分动容。
“奶奶,可以吃饺子了吗?”饺子早就好了,江明庭等了半天,早就饥肠辘辘了,但碍于澹台清在擦药,她只好跑到姚蔓身边悄悄问了句。
姚蔓似是才反应过来,让她和江寄凡先去吃,自己留下来给澹台清擦药。
澹台清从她手里拿过万花油,“阿姨,您也去吃吧,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猜想他应当是不好意思,姚蔓便识趣的停手,起身去把饺子给他们都盛出来装好。
江寄凡没什么胃口,加之心情混乱,吃了三四个蒸饺便放下了筷子。
当晚,姚蔓以澹台清受伤为由将她赶回去睡。
另一边,澹台清正在洗澡,一概不知。
手肘和膝盖的伤口一碰水便疼,尤其是热水,他忍痛洗完澡,擦着头发推开房门,竟见到自己那日思夜想的身影正躺在床上。
澹台清眼底里划过一丝惊喜的光。
“寄凡……”
床边一侧塌陷,江寄凡睁开双眼,有所预感似的在他靠近的前一秒便挪开了身子。
他的怀抱落了空。
澹台清微顿,有些失望的收回手,盯着她单薄的后背,过了良久才开口:“寄凡,你能回来睡,我很开心。”
江寄凡心绪复杂,一颗心如同打结缠绕的毛线一般混乱。
“镇上通往县城的路是不是你出资铺的?”她兀然开口。
聪明如她,怎么会猜不到江明庭口中的“大老板”是他呢?
一个外地的商人怎么可能会莫名其妙的花钱给南镇铺路,更何况那还不是笔小钱,除了他,江寄凡想不到第二个人。
至于原因……
她攥了攥手心。
答案显而易见。
背后的男人突然没了声音。
“回答我。”她的声音不容拒绝。
“是。”澹台清松口道。
从第一次到她家的时候,他便有铺路的想法了,县城到她家的路过于颠簸,澹台清想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把她回家的劳累缩减一半,同时也希望她的每一次路程都是顺顺利利的。
为了避免她知道后产生的一系列情绪,当初捐款时他刻意隐瞒了真实姓名,没想到还是被她猜出来了。
“寄凡,原谅我没将这件事告诉你。”
他没有任何邀功的意味,甚至还在为自己的不告知而道歉。
男人微湿的发尖贴近脖颈,江寄凡心中莫名烦躁,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烦什么,兴许是烦他总是“自作主张”,也兴许是烦她那点不该出现的动摇。
她想重重的推开他,并且再恶狠狠的加上一句:“我才不会因此感动并且感激你!”
然而,在她的话还未说出口前,紧接而来的是他在自己耳边的痛呼。
手肘上的伤口被她重重一击,疼得澹台清脸色骤变。
江寄凡意识到什么,身体僵硬。
很快,她便从床上坐起来。
见状,澹台清忍下疼痛,跟着她坐起来。
“寄凡? ? ”
背对着他的江寄凡倏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