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净大概也猜到里面正在发生什么，面色尴尬的轻咳一声。

“诶！你别跑啊！”

听到急促的脚步声逼近，程净嘴快抛下一句:“我过后再来！”

然后立马转身离开。

很快，光着身子的江寄凡从病房里跑出来。

精神病患者的最大特征之一是没有羞耻心，原本不愿相信的澹台清在这一瞬间忽然感到有些挫败。

眼见着她就要跑出病房，可澹台清怎么可能会给她这个机会，除非他也疯了。

他像老鹰抓小鸡一般眼疾手快的抓住她，将她扛在肩头上带回去。

江寄凡挂在他身上一边不停蹬腿挣扎，一边怒骂:“神经病！死变态！放开我！啊啊啊！！！”

澹台清把她丢到床上，见她还不安分，爬起来就要跑，直接抓住她往未着寸缕的屁股上扇了一巴掌，江寄凡吃疼，啊啊叫了几声，瞬间老实。

拿着衣服站在一旁看着这“香艳现场”的两位护士脸红了红，面色尴尬。

她像是刚长牙的婴孩一般，见着人张口便要咬，尤其对方是他。

澹台清掐住她的脸，及时制止她的动作，压低声音恐吓道:“你要是再乱咬人，我就把你的牙齿都拔了。”

江寄凡却不怕他，张口“嗷呜”一声便冲着他的虎口狠狠咬下去。

“嘶！”澹台清吃痛松手，一个不留神便被她逃离开来，翻身滚到了床角里去。

“把衣服给我。”他回头朝护士伸手。

两位护士极有眼色，连忙把衣服递给他，然后借口有事，很快便溜之大吉。

澹台清脱了鞋上床，靠近蜷缩在床角里的她，只见她一张小脸气鼓鼓的，眉毛皱成一团。

他才伸手碰了一下她的肩，她便立马尖叫起来:“别碰我！”

澹台清收回手，有些手足无措的在她身边躺下，盯着她瘦骨嶙峋的裸背出神。

尽管病房里暖气充足，他还是怕她会因此着凉，牵着被子盖在她身上，结果还是意料之中的被她狠狠踢开。

看来只能等她睡着再给她穿衣服了。

俩人就这么犟着，直到她闹累睡着之后，澹台清才敢轻手轻脚的给她穿上衣服。

翌日，江寄凡从前的心理医生受澹台清的委托前来看望她。

林渺到的时候刚是中午的饭点，只见护工满病房的追着江寄凡喂饭，闹得鸡飞狗跳。

“哎呦喂！江小姐！你别跑啦！”身宽体胖的护工阿姨跑起来相当吃力，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哀求着。

澹台清像是习以为常，未卜先知般站在一旁静静等待。

江寄凡像头毫无头绪和方向的豹子一般，横冲直撞，在偌大的病房里撒足狂奔，没想到最后却直直撞进了“猎人”怀里。

澹台清展开双手抱住她，被她撞过来的冲击力撞得后退一步。

她发现自己挣扎不得，便又开始嘶声力竭的吼叫怒骂起来。

“她不想吃就不吃了。”他回头看着护工说。

澹台清把她抱到床上，将大号的棉花娃娃塞到她怀里，半蹲下来温声哄道:“我们不吃了，玩玩具好不好？”

江寄凡眉头一皱，恼怒的往他胸口上重重踹了一脚。

他也不生气，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反而还揉了揉她的脚，像是生怕她因此踢疼了。

“江小姐，好久不见，你还记得我吗？”原本一直在静静观望的许渺微笑上前，试探性的询问，声音柔和。

江寄凡像是没听见，头也不抬，将手中那个棉花娃娃一点点的“开膛破肚”，将里头的棉花全都撕扯出来。

澹台清与许渺对视一眼，然后自觉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