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苏太傅眼睛一横“你干什么?想破坏证据?”

叶林染不语,他知道这里躺着的并非是张知县,就在前几天,叶林染拜托盛书砚动用钞能力买通狱卒,将真正的张知县调包到叶家暗道,而现在面前躺着的只是被易容的普通死囚,他现在甚至能隐约的看见死囚头发缝里的银针,那是盛书砚封的哑穴

叶林染见到而盛书砚的那一刻,就知道这件事他办成了

而叶林染见到路边横躺着的陆铭时,他就知道,盛书砚此刻已经成功易容混进苏太傅的军队之中,甚至他还易容成了里面的将军

只要叶林染在此刻揭开苏太傅的真面目,他就能轻易将人治服,苏太傅甚至今日就会血溅当场,此事,叶林染有十成把握,只要他照着原计划去做

门外是陆铭,他保护着崔大臣的尸体,不远处的京城外,盛书砚扮成将军,一只手握着刀,眺望着京城。朝堂内,是沈辞远无比信任的眼神,叶林染觉得自已胸口处的血书都在隐隐发烫

他突然想到林凹之前对崔大臣说的话:

[如今的陛下荒淫无度]

[再也不是那个体恤百姓的好先帝了]

[他的暴政还不如掀了来的痛快]

叶林染犹豫了,他抬头看着如今的天子,此刻他们这位收众人簇拥的天子,正懒散的躺在卧榻上,嘴边啃着水果,还吐着皮,甚至眼神还动不动瞟向不远处的妃子

叶林染皱眉,他真的是对的吗?这位天子真的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吗?

思绪万千,他手放在胸口,那是放崔大臣血书的地方,这位可怜的老大臣就连死前写的血书,都是在告诫天子,要仁政、要体恤百姓……竟是一点没提苏太傅造反之事

叶林染垂下眼眸,不顾身后大臣们的议论,上前跪在天子脚下,低头说道:“证据被毁……臣无地自容”

沈辞远有些惊讶,对付苏家不是叶林染一直追求的事吗?为何现在有十足的把握却又后悔

叶林染此刻非常冷静,他想到了崔大臣曾经也是这么跪着哀求天子,希望天子能救救受灾流民……沧州死了那么多人,却也将其草草结案……

“这样的天子”叶林染心想“确实掀了也罢”

苏太傅似乎也意识到什么,只是皱眉,似乎也想不通

高高在上的天子,眉毛一皱颇有要发火之势,随即又道:“你可知欺君是要被诛九族的?”

叶林染抬起头看着天子“臣惶恐”

心里却想的是“狗东西,我要是能在此次活下来,必定让你后悔自已现在是皇帝”

此时三殿下也站了出来“父皇,叶家公子必竟是第一次入朝堂,年轻气盛,求父皇从轻处置”

“从轻?”皇帝轻笑一声“他有什么价值,值得我从轻”

“陛下莫要说笑”此时有以叶家为首的党羽站出“叶公子可是叶家人……是叶鹤风,叶大将军之子”

这就话一出,在场的人都听懂了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皇帝此时也沉默了

叶鹤风手中那十五万大军可不是开玩笑的,更何况人家父亲此刻正在边疆为皇帝卖命,现如今说要诛人九族,怎么看都是大逆不道

叶林染知道现在皇帝需要一个台阶,于是开口:“皇上,我有一物不知可否将功抵过?”

皇帝坐起:“哦?呈上来”

叶林染将自已身前的血书掏出,递给身旁的太监,眼睛里是藏不住的试探

“狗东西,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第二十九章 庭杖

皇帝颇有些嫌弃的看着面前的血书哼道:“老东西死了还唠唠叨叨的”

说罢就将手里的血书满不在乎的从高台上扔下,这份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