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持续了一天一夜,医生也换了三批接力。
疲累的大脑甚至开始产生幻觉,她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脑里全是男人的一言一语。
终于,手术指示灯灭掉,手术室门缓缓地打开。
沈歌妤象是等待宣判的犯人一样,紧张得近乎窒息,心脏失控地剧烈跳动。
主治医生告诉她,命能保住,但大脑损伤不一定能醒来。
也就是说,男人可能会变成植物人,再也不会醒过来。
经过一个月的救治,杨书清没有醒来,沈歌妤决定带他回家护理,因为她知道他喜欢呆在家里。
老医师为了减轻沈歌妤的负担也长留在杨家,给杨书清做针灸与按摩。
男人像睡美人一样安稳地睡在床上,沈歌妤把工作桌搬到了卧室,她要将两人之间没完的故事在自己的漫画上延续。
至少她并没有完全失去他。
她唯一后悔的事是没有向他告白,回应他的感情。
她爱他,或者很小时候开始就爱着他。
是的,他总是臭着脸,还凶。
但是他会把自己放到心尖上疼着,她害怕的时候,他会抱着自己,她遇到危险的时候,他会护着自己。
是世界上除了妈妈,对她最好的人。
以前是他守着她,现在轮到她守着他。
沈歌妤想起了睡美人的故事,对着自己的王子深深一吻,“杨书清,我爱你。”
她希望像童话一样,有一天把自己的王子给吻醒。
转眼几个月过去,婚期将至,因为杨书清还在昏迷,这事大家都不好提起,沈歌妤想了一天一夜,决定如期举办婚礼。
他也许一辈子也不会醒过来,但她想做他一辈子的妻。
以最传统的方式成为他的妻。
她不想漫无止境地等待他醒来,万一等不到呢,她欠了他的告白,不想再欠他的婚礼。
杨家人得知她的决定,没有一人反对,所有人都支持配合,全力操办婚礼。
婚前的小半月,张蔓亲自送来了绣制好的龙凤褂与麒麟官服,褂皇级的绣制面积令整件龙凤褂看起来异常华丽隆重。
沈歌妤摸着上面的珍珠、玛瑙,想起了男人的一句话,“想她的时候就磨这个打发时间。”
“婚戒呢,你挑好了没?”张蔓突然问。
沈歌妤拿出之前母亲交给她的首饰盒,打算在里面挑一个,“我还没想好。”
这首饰盒本来是属于杨母的,杨书清把这些都交给了沈母保管,沈母再交给她。
张蔓拿过首饰盒翻找,“要么你用大哥大嫂留下的那对婚戒?”
“那不是一直戴在他们手上吗?”
“是一直戴着,但杨家有个传统,每一代长子到十八岁,家长就要把婚戒交给他,留给他传承下去。”张蔓翻来翻去就是没找着,”应该给了他才对啊,你确定他没给你么?”
沈歌妤灵光一闪,猛地想起了那个小木件。
0099 Vol.99 潘朵拉盒子的秘密
看着没有任何开关,严丝合缝的小木件,她还是犯了难。
杨家堂亲都知道怎么开,但就没一人告诉她,就连交情最好的张杨也闭口不谈。
沈歌妤拿着木件当成骰子在男人胸膛上滚动,因为缺少运动,肌肉开始萎缩,原本硬绷绷的胸肌开始发软。
她戳了戳他的胸膛,“你起来陪我玩好吗?”
男人没有反应,安静地躺着。
吱吱扒扯着木件,木件翻动了一下,从胸膛上滚到了床单上,沈歌妤看着木件角落的数字,灵光乍现, 獨 ? 家 ? 小 ? 説 ? 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