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捧着折叠细致的狐皮大氅,靠了过去。

埋骨地的黑狐并不多,这类妖兽着实难以在瘴气和各类兽群中存活下去,而能活下去的,实力也都不可小觑。

虞怀在埋骨地的外围与一波又一波的妖兽厮杀了三年,历练了三年,才得了这一件完整无杂质的狐皮大氅。

“主人,氅衣做好了”

虞怀靠过去,小心将衣服搭在对方肩头。

游慕并未回身,抬手拢了拢宽大厚实的大氅,从身前的围栏中翻身跃下,行至积满雪的院中走了两圈。

其实修土并不需要厚实的冬衣御寒,有自身灵力加持恒温,再穿着厚重的衣物,便有些束手束脚。

大多数修土,即便在严寒之际,也仍旧是一身干练的轻薄劲装。

虞怀便是如此,他穿的还是春夏的衣衫。

此前,他并不理解为何对方分明修为极高,却执意要这难以搜集制作的狐皮大氅。

可瞧着那人披着毛质松软的大氅行走在雪中的模样,虞怀又觉得曾经听过的‘佳衣配佳人’一词,用在对方身上异常契合。

“还不错,我很喜欢”

“对了,要你培育的情蛊可是好了?稍后拿来给我”

游慕难得好心情的踩着雪转了几圈,又不加吝啬的夸奖了小狗一句。

记起昉炎传来的讯息,吩咐着虞怀将蛊虫晚些送来,自已披着新得的氅衣往后院沐浴的暖房中走去。

“是”

灰蓝的竖瞳映出一片雪色,虞怀再次垂下头,隐去眸中跳动的弧光。

晚间,飘零的雪总算止了下落的趋势,雪停了。

虞怀从满墙的药罐中找到了着重培养的那几只情蛊,收拢好放入锦盒内,连同魔修喜欢的荔枝甜酒一同送过去。

暖房内空间很大,从房梁上悬垂下来许多绯红色的幔帐,那轻飘飘的纱质随着行走间搅动的空气和微风悄声摇曳着。

轻薄的红纱被虞怀伸手挑起,将端着的物品,放置在软榻的一侧。

“主人,您要的东西,温好的酒”

虞怀扮演着一个绝对贴心的奴仆角色,侍立在软榻旁,隔着重重叠叠的纱帐,瞧着其后影影绰绰间从温泉池水中走出来的人影。

“知道了”

游慕声音有些散漫,伸手挑起一侧木架上的衣袍披上,从纱帐之中赤脚走出来。

发丝还滴着水,湿哒哒的落在肩颈处,游慕施了术法将发丝烘干。

也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抬眼便对上了虞怀望过来不加掩饰的目光。

游慕对上去,侧了侧头,对方才惊觉回神,在下一秒将头垂下。

懒得计较小狗的冒犯之举,又是在室内,游慕也没了演给法则看的心思,抬腿躺上软榻,指使着虞怀给自已按压太阳穴解乏。

“…是”

单手准确无误的将一旁托盘里的锦盒捞过来,游慕打开抬眸瞧了一眼。

锦帛之上的两三个黑红色小点稍微动了动,而后又安静的伪装成静物。

这些蛊虫要比人更加能分辨出危险的气息,和毒蝎一样,察觉到更加不好惹的存在便异常乖觉。

“养的不错”品相还算上乘,拿去给典姒也足够了。

将锦盒扣上,又端来了一旁刚好入喉的荔枝酒,游慕喝了小半盅,才施施然的躺下供虞怀方便动作。

虞怀从榻边绕过去,搬了椅子坐在一侧,伸手触碰上魔修的脸颊。

刚沐浴过的皮肉还沁着粉,虞怀鲜少见过对方取下面具的样子,之前在室内只是匆匆掠过,这次却是正眼瞧了个仔细。

虞怀曾经是剑修,又在埋骨地与妖兽斗了三年,双手新新旧旧的茧子结成了片,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