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不会被救助?

弋冥不清楚,但他本能的寻过来。自从窥探世界的端倪之后,周围的一切在他看来都过分可疑,反而是那曾经被剧情灌输给他最危险的存在,成了他目前唯一可寻的依靠。

摇晃的视觉之内出现了熟悉的洞口,弋冥用剑身支撑着自已挪动最后两步,直直倒在了封存着结界的洞穴之外。

洞口结界悄然无声,内里盘膝打坐的恶鬼却若有所觉,浓色的眼尾挑开一抹缝隙。

山石撞击额角,闷痛将弋冥几近昏厥的意识再次拉回,耳边有风声响过,他艰难抬头,看到一双从洞中走出来,周围轻纱随步伐摇曳的赤裸脚踝。

似是瞧见了希望,弋冥伸手,不管不顾的抓住对方的脚腕,顾不得手上血迹将对方白腻的皮肉染脏,仰头求助:

“救……救救我……游慕……救……”

听到这直呼姓名的呼唤,深藏于山野的恶鬼挑了挑眉,眸中闪烁着一丝稀奇,本意图甩开对方脏手的动作顿住。

“一个身负重伤的小道土,还知晓本尊名讳,倒是稀奇。”

这情形确实罕见,自已隐于松照山,鬼气收拢,结界屏蔽障目,就连那些正道的老秃驴都无法探知,眼前这个毛头小子是怎么寻来了?

好奇心连恶鬼都无法抵挡,他俯下身,伸手抬起来人的脸,细细查探。

“正阳宗派之人,竟然朝我求救,脑子没坏吧?”衣着不难辨认,是那个与他深结仇怨的正阳宗。

这些宗门弟子,本应该对他这种鬼怪避之不及,有谁会上赶着来送口粮,还天真的寻鬼怪医治?

当他这恶鬼的名号是闹着玩的?

“救……救救我……疼……”弋冥依旧只重复着这些断续的词语,血条持续掉落,他的视线之内早已一片昏黑,身体没什么支撑力。

就着承托着他下巴的手,弋冥将全部的身体重量,全然交付在了对方手中。

话还没说两句,人先昏了过去。手边沉甸甸的,游慕垂头,蹙眉看了半晌。脚边收紧的力度不减,粘稠的血液被对方糊在脚踝上……

眼睛长得跟狗似的,人也像,半死不活,攥着他脚腕的狗爪子还挺有劲。

“啧……”

一声语意不详的气音,游慕起身,颇为嫌弃,挥袖将脚边的手臂甩开,反手薅住来人的后衣领,动作轻盈的将人拖回洞府。

权当是解闷吧,当个储备粮也行。

……够塞牙缝吗?

垂头看着送上门却病恹恹的人,游慕不觉得这小子够他一顿饱餐。

游慕是鬼,鬼怪若想疗伤,随便薅个生魂吞吃入腹就是了,哪里如人类这般麻烦,还需要嗑药养伤。

将这人丢在石床上,游慕转了转经久打坐的头脑,从洞府的犄角旮旯里搜罗出了之前撕烂道土神魂后,随手丢弃在石洞角落里的锦囊。

动用鬼气将其上的主印打散,内里容纳的瓶瓶罐罐尽数被倾倒出来。游慕在一小堆丹药符纸中,搜罗出些伤药。

时间久远,他早已记不住这锦囊属于哪个死在他口下的道土,也不清楚这丹药的药效是否过去,但总归,好过没有。

掰开那小子的嘴,被鬼气捻成碎末的丹药一股脑倒入对方口中,再混些山泉水灌下去。

游慕抚了抚手,大功告成。

坐去一侧的榻上打坐吐息,鬼气运转还不足一周,游慕再次睁眼,侧头瞥过对方那不断洇着血水的肩膀。

……可别把他休息的云被染脏了。

真麻烦!

内心不悦,恶鬼再次撩袍起身,从角落翻翻找找,扯出来一些用作缠伤的绷带,又从洞口外的山野之地,寻回来一些止血的草药,随意捣成药泥,给对方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