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心率起伏波动,会令我怀疑,你在伪装。”

肩膀被一双手按压,重力带着他重新倒回枕边。

颊边热气有些灼烧,游慕蹙眉侧头,避开这人过分近的距离。

“随你怎么想,放开我。”

“……你知道被送入这里的人要面临些什么?你想怎么受罚?刮骨割肉?穿肠剖心?”

这避之不及的态度再度惹恼了男人,他伸手掐在游慕唇边,指尖重压,几乎将唇色压到发白。

“初来阿斯韦尔,我许你不知无罪,但你该清楚,规约第一条,不得对狱长不敬。”

“滚…”

口腔被堵住,这声字符并未能完全吐出。

男人有些神经质,似乎指尖触碰上唾液,才清醒自已做了什么。遽然收回手,退离床边站起身。

“记住你的编号,5765,这将是你在这里唯一的名字。”

脚步声远去,铁质房门被甩上,一声巨响象征着对方盛怒的情绪。

下唇有些刺痛,游慕抿了抿,躺回床上后,精神困顿,待那声响彻底消散,便又意识迷蒙的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灰蒙蒙的视角内连昼夜与时间都分辨不清。

水声滴答,身侧似乎又站了个人。

“你醒了?”一个女声。

他分明没有动作,对方却察觉到了他的苏醒。

“别紧张,我是乌拉,这里的医生,你的身体有些虚弱,给你补充了些能量和葡萄糖,刚好,两小袋都输送完了。”

说着,乌拉将金属架子上的药包取下丢入垃圾桶,手动在记录本上扣除了物资的使用情况。

在联邦内的州区,医疗器械更迭改进,这类普通的输液用具早已更换成了更为方便的注射针剂。可惜荼蘼城被排挤在外,所能获取的医疗设施并不齐全。

而且,无人会在意一些死囚生病发烧乃至更大的伤痛需要如何医治?不是吗?

乌拉看着屈指可数的医药物资,推着镜框,叹了口气。

她想她需要寻个时间找狱长大人提出一些采购建议。

“如果觉得还不舒服,可以继续休息,雷德大人特意交代过。”

“……雷德?”

“这是典狱长的名字,又或者说,是上一任狱长的名字。”

似乎觉得太过拗口的描述不容易被理解,乌拉笑了笑,抱着文件夹做出解释:

“有些复杂是吗?没人知晓这位典狱长的真实姓名,但我们总要有一个代号作为称呼不是吗?”

雷德是上一任典狱长的名字,在对方被这一任大人杀死后,这个名字,类似于荣耀一般被众人加诸在了现任大人身上。

一开始,城中人与囚犯的称呼其实是,‘那位杀死雷德的大人’,只是久而久之,过长的介绍稍显累赘,不断缩减之后,众人便以为大人名为雷德,而这位大人也并未否认就是了。

“我想,出去走走。”游慕拉开薄被起身。

昏迷前,他记得奥尔这个名字,虽然想不通,但自已留下的线索,必定要紧。

“抱歉,下层并没有太多的空间可供你赏玩,不过……”乌拉垂头看了一眼表盘,“这时段正巧遇上囚犯放风,我可以带你去大厅逛一逛。”

“谢谢。”

“不客气,我很乐意为美人效劳。”放下文件夹,乌拉拿起手边的电击棍试了试电量。

如果不是新来的这位囚犯长相好,又被狱长大人亲自送过来,乌拉才不愿意劳心劳力。

……能在一群丑陋的狱囚中看看对方,简直令人心神舒畅!

乌拉不着痕迹的盯着游慕的脸看个不停,拿起警棍的一端,要游慕拉着,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