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狭长的眼尾拖出来的,是化不开的浓雾与阴霾。在宸帝的猝不及防中,太子抬手挥剑,以轻盈无声的剑势,轻易挑断了宸帝喉管。
宸帝捂着脖颈倒下,目眦欲裂,死死瞪着太子。
一脚踩在宸帝明黄衣摆,太子垂头,漠然用宸帝胸前的衣襟擦拭剑上血迹,抬眼,那瞳仁黑不见底,轻嗤:
“父皇,儿臣允你说不了?”
无人回应,宸帝的血迹流了一滩,满手的鲜血止不住喷发的势头。
他说不上话,将死之际,只能盯着太子的瞳仁,凝视。
倒是上方的太子,多了些言语:
“您曾不满儿臣做事优柔寡断,做不到舍弃,便难当大任。如今,儿臣可否令父皇满意?”
“舍了父皇,儿臣,便是这大启的皇帝。”
游慕得不到回答,宸帝大张的瞳孔逐渐扩散,呈现一副死相。
余光瞧见还带在宸帝腰间的玉佩,剑尖微抬,腰封被挑断。
“母后赠予儿臣的玉佩,父皇可别弄脏了,还是儿臣亲自收着为好。”
从宸帝腰间将玉佩抽走,太子起身,带着身侧人离去,再未曾看顾身后的宸帝一眼......
宫外的喧闹声不断,自后半夜起,一直持续到次日清早才堪堪收束。
前朝出事,后宫之人便如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听到些风声,各个紧锁宫门,大些胆子的,便试图趁乱逃出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