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瞧着皇弟这位宫侍,不似宫中之人……”

顺着煜王的视线,侧头落在后背渗出一片殷红血迹,撑着身躯跪伏在地的林竹身上,游慕淡笑着开口:

“皇兄果真耳聪目明。父皇,昨日儿臣长街遇刺便是这半刹郎的杰作,儿臣觉得这人剑法不错,是个可用之才,便将其留在东宫了。”

被对方言语摆了一道,煜王回以微笑,笑却不达眼底。

他身边这个皇帝生性多疑,难得在此前拉下游慕,赢得一席之地,对方这样的话,岂不是在点明父皇他四处眼线,消息通达?

“不过是这仆从的半张脸着实骇人……本王也是一番好意,才多言几句,皇弟勿怪。”

“怎会?皇兄不要多思才是。”

听着对方的言语宸帝瞳光微凝,纵使心中早已知晓此事,但还是端着一概不知的态度,拧眉询问:“长街遇刺?这样的事,为何不向朕言明?”

“近来朝中事务繁多,儿臣不能为父皇解忧,已是罪过。此前儿臣多有错处,自觉有愧,实在不愿以这样的小事令父皇忧心。”

一股寒风将满是破口的窗子冲开,吹得房内纱帐飘摇,又将桌案上层层叠叠的经卷打散,吹的一塌糊涂。

满屋的纸张翻飞,有一页轻盈的落在宸帝身侧。

帝王抬手迎风接过,是太子字迹端方抄录下的祈福经卷,和两年前对方因屋檐漏雨洇湿经卷后,晒在砖瓦上的别无二致,再看其他散落在地的纸页,字字句句皆是祈福之意。

原以为只是对方为了解禁做出的把戏,宸帝当时虽然动容,但放出太子,实则是为平衡局势所做。

有过一次太子势众的情形,他不愿纵的煜王也这般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