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窗后,几个刀客模样的人,正透过明纸糊出来的窗子窥探着下方缓慢走来的车马,其中满脸络腮胡的,情绪十分激动,正用多年持刀的粗糙大掌拍着窗框,愤恨不已。

“老何,禁声,免得将对方惊动了。”另一个年轻束发的男子,压低声音警醒络腮大汉。

转头,这人看向站在窗边手持弓箭的人。

“竹兄,可有把握?此次我教所得密函来之不易,若是能一举将太子射杀,便可大煞他游氏皇族的威慑。”

只可惜,这视人命如草芥的太子如今出行的路途并不适宜他们近战。清河教众近年来被朝廷打压,分散零落。

他们虽然有通信的密网传递消息,但想要在短时间内召集人脉着实不易,可此行机会难得,他们必定是要试一试的。

若非如此,此行的把握至少能提高三成。

“我......并不擅弓。”站在窗边的黑衣人左侧脸颊带着半面黑色面具,只有一侧俊朗面容展露于人前,他将声音压的极低,沾上落雪的睫下,漆黑的瞳仁紧紧盯着下方前行的马车。

持着箭矢的手压的用力,骨节发白。

“竹兄弟勿要谦虚,你虽是剑客,但若真论起弓箭,那也是顶好的。”络腮大汉声音浑厚,轻抚自已的长髯,一面观察着下方的车马。

“……要来了。”束发男子扶着窗框窥探,示意大汉噤声。

马车停在一处驿站正门口,似乎是要接见什么远归的官员,从驿站中走出了几个官差叩首拜见。

这些内幕几人不得而知,不过机不可失,三人屏息凝神,朝楼下望去。

“殿下,到了。”守在马车外的近卫低声提示,恭顺异常的弯腰为内里的人拉开门帘。

玄青色带有金线团文绣样的布料从两侧被拉起,坐在马车内的人,隔着风雪,出现在远处不断窥探的人视线之内。

车内人穿的十分单薄,墨色的长袍松垮的套在肩头,露出内里浅色的里衣,和那暴露在寒风中的霜白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