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她快死了。”喝进肚子里的汤将酒意压下几分,游慕的部分思绪拉回正轨,说话惯性的带刺。

“不配合治疗,这是她自已的选择,即便你醉过去,也改变不了什么。还有,未满十八岁之前,再让我看到你喝酒,就不是这么简单的惩罚了。”

纵使是亲兄妹,池鸩与池鸢也并不亲厚,或者说,池鸩与池家的任何人,都不亲厚。

生来冷漠的性子,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池鸩因为这种性子在一众继承人中脱颖而出,又因为这样的性子,太过不留情面的手段惹得早已退位的老爷子这些年越发心生不满。

池鸢的濒临死亡,在池鸩这里无法揭起更大的波澜,反倒是……

丝丝缕缕的烟雾从口中吐出,池鸩用手驱散,看着烟雾飘出窗外。

室内的灯光在定时的系统下彻底熄灭,黑暗中,男人的面孔模糊不清,只有指间的烟闪着火星。

“……哼。”对池鸩口中的惩罚不屑轻嗤,到底床上的人没反驳什么。

房间内有些寂静,除了时不时的吐息声。

半晌后,窗边的池鸩才听到小孩难得情绪平静下来的话:

“我这个小后妈,也真是想不开,非要吊死在一棵树上……池鸩,你不是池家家主吗?当初……怎么不管管她?你们这种世家,最在乎的,不就是面子吗?”

床上的游慕声音有些倦怠,醒酒汤里还有些安神的作用,他有些困,撑着精神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