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不着。”

“池鸢用自已那百分之五的股份作为条件,将你交给我,我当然管得着。”扣上打火机,口中噙着香烟,池鸩抬头,看着身侧面色拉下来的人,丝毫不显委婉的对回去。

他并没有否认管束对方的行为背后的利益置换。

说到这儿,游慕的脸色彻底黑了下来,他垂头,置气般的同男人视线对峙,持续了许久,直到一旁的服务员见到客人站了太久,过来询问时,他才不怎么甘心的挪开视线。

伸手从男人齿间抽出还燃着火星的香烟,游慕反手放入嘴边吸了一口。

指尖触碰唇畔,过近的触感有些抢夺注意力,男人稍稍蹙眉,身形后退了一些,拉开距离。

刚要训斥小孩不规矩的行为,便被对方弯腰贴近洒过来一口烟雾。

他惯常使用的一款香烟,气息很熟悉。只是从对方口中渡过来之时,似乎那烟草的气息中,又夹杂了些别的东西。

“叔叔,我还是个孩子呢,可别将我带坏了,烟草这种东西,还是戒了为好。”学着男人的样子,游慕两指将烟夹下,反手将剩余的半截摁在了对方身前的咖啡杯里。

烟火被‘滋啦’一声熄灭,灰白色的碎屑烟灰在咖啡上层荡开。

张扬的小少爷甩了甩手,落在男人肩头,故意用对方穿着的高定衣服擦拭指尖,撂下一句狠话之后,转身离去。

“不想放我离开池家,那池叔叔便只能受着了。”

池鸩垂头看着浸泡在咖啡杯里的半截香烟,并未将小孩的狠话放在眼里。

几个月前,他就已经见识过这孩子闹腾的能力了。

玻璃门被拉开,伴随着铃响,负气离开的身影隔着玻璃出现在外侧的道路上。

那走路带风的样子充满少年人的朝气,又多了许多桀骜不驯的意味。

一直在工作上追求秩序和精益求精的池鸩,最开始并不在意这孩子,他也没精力去抽空保护一个未成年人。

即便是为爱叛出家门多年的亲妹妹求上门,他也未曾有过接手游家这一烂摊子的想法。

池家的产业众多,他没空养孩子。

只是……

商人重利,他承认在他这里金钱比亲情更有用。但池鸢那点股份,并不是真正打动他的东西。

抬眸时,隔着窗子的背影越走越远,隐于夜色之内,与池鸩初见对方时的场景重叠交织。

忙于出差的池鸩那时并未将病房中池鸢的请求放在心上,只是在江城议事时,偶然路过高校,又恰巧在车胎出问题时,停在一处偏僻的路边,撞到了和一群混混地痞斗殴的小孩。

一头黄毛的小孩在漆黑的巷子中格外明显,打架的动作利落又狠辣,招招到位,以少胜多的碾压了一众混混。

夜色很深,偏僻的道路上,还有一盏路灯是坏的,只有远处微弱的光线用作照明。

池鸩靠坐在车尾,等着司机去处理轮胎问题。

对方拎着校服外套从巷子里走出来的时候,正对上池鸩抽着烟略带审视的目光。

“看什么看,大叔,没见过打架?闲事少管。”

似乎觉得这视线令自已十分不适,少年人扬了扬下巴,张扬又傲气的瞪了回去,没好气的踢开路边硌脚的石子,寻路爬墙回到校园里。

与池鸢口中的描述截然不同,一个没礼貌,没教养,不服训且野性未脱的狼崽子。

这是池鸩对游慕的第一印象。

盯着少年利落翻墙的身影,他突然来了些兴致,当时的念头是什么的?

他记得当时,只是想看一看,这个多面性的少年,芯子里究竟是什么样的。

又或者,他只是想印证一下,在强力约束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