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里,游老爷是不愿这般给儿子喝烈酒的,不过今日是家宴,又是节庆,便没那么多顾虑。
只不过刚哄着儿子喝了两杯不到,这人便酒意催红了脸,歪倒在了薛河怀中。
薛河放下帕子,扶着少爷耳边的鬓发,垂头吻过去。
“少爷”
外衣解下,丢在一旁,薛河拉开棉被抱着少爷躺进去。
意识模糊中,少爷伸手抵在薛河腰腹,觉得手下的皮肉格外刺手。
睁眼去看,却是一道狰狞的伤疤,即便结痂已经脱落大半,新长出来的血肉覆盖了大半的伤痕,也能看出来这伤势的轻重。
“受伤了”
摸着手下不平整的疤痕,少爷眉尾压低,不似之前那般欢愉了。
不愿少爷难过,薛河伸手将人的指节捞过来,凑在唇间浅吻着,虽未夸大其词,却是用这伤口,换来少爷的怜心:??l
“战场上刀剑无眼,这些伤不可避免,但我念着要回来见少爷,足够幸运,这伤并不致命。”
他确实幸运,这次的战争远比他预估的还要短,可即便是再短暂的战争,伤亡与损耗也不会减少分毫。
被敌军夹击之时,他只有活下来这一个念头,才下注般的以小博大,用这刀伤换取了一线逃生的机会。
他当时便想着,只要他活着,即便少爷不喜欢他了,他也要想尽办法将人抓在手心。
庆幸这些设想都只是设想。
不过……
想到席间老太太所言,薛河心中不太畅快,虎口撑着少爷下巴亲过去,厮磨许久后压低了声音问着:
“我走后,少爷身边可有别人,他们可曾这般对待过你?或是,这样?”
伸手往下捏过,薛河说着,却是越想越气。
可他确实空缺了这几个月的时间,纵使有过,他又能如何?
他不可能放下少爷,便只能在此后将人严防死守着,好好看顾着,不给那些人有机可乘!
“没,不喜欢”少爷摇摇头,直说没有。他不喜欢那些人触碰,很烦!
听懂了少爷的话,薛河心中打翻的陈醋坛子重新收回,侧身将人压在墙壁与自身的夹缝中,指腹拨弄着少爷纤长的睫翼来玩。
想着老太太那话,薛河这时才贴在少爷的耳边,仿佛要间隔空去回应老太太:
“少爷身边有我一个便足够了,至于那些丫鬟小厮,想都不要想。”
“有,薛河”
少爷听了,便也认真的应着,仰头主动亲过去。
得了承诺,薛河总算舒展了心神,被老太太那一番话堵塞的气息当下便畅通了,情绪更迭之下,伸手捧着少爷的脸,偏头要吃对方口中那所剩无几的酒水。
之前用的那盒消肿药膏早就没了,薛河回来的急,也顾不得买新的。
不过好在,军中多莽夫,言语也粗俗,耳濡目染中,倒是学到了不少新知。
即便没有药膏,也知如何才不会弄疼了少爷。
棉被之下聚积着热气,熏的人面色酡红,少爷热急了,想要蹬开被角,又被眼疾手快的捂上。
始作俑者还在嗔怪着:“少爷别闹,冬日最怕着凉,免得冻着脚。”
“不,不来了”
薛河在军营仗没少打,花样也没少学。乍然开张,游慕还有些招架不住,挣扎着要将人推开,险些忘了扮演。
想起军中那些兵的荤话,薛河隔着棉被按压着少爷的肚子,戏说:
“老太太想要的重孙不可能有,但少爷这里装的,也不少了…”
游慕无言,胀的厉害,又被按着,索性一口咬过去解气!
院外鸡鸣声响,颇具穿透性的嗓音昭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