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川忍无可忍,一把勾住裴安泰的大头,恶狠狠威胁道:“姓裴的,你特么再给老子装憨试一试,信不信老子给你囊袋上也开一道口子。”
曹善执半个月前带着新兵去邻县边界上剿匪,裴安泰一马当先,砍下半数人头,如今跟蒋川已是平级。
两人交情很不错,裴安泰也不反抗,只捂着/裤//裆,哈哈笑道:“别别,蒋队,蒋大哥,你冷静点,先把刀收好,可千万别手抖,弟弟我还没娶妻成亲呢。”
蒋川冷哼一声,将人放开,心里却还是气不过,又踢了他屁股一脚。
有人好奇问道:“不是,蒋队,你倒是说说,好好的,你骟猪做什么?”
蒋川无奈解释道:“这不是有人说,给猪仔去了势,能长得更快更肥,肉吃着还不腥臊么。”
又有人问道:“真的假的,谁说的?”
蒋川不耐烦道:“你管它是谁说的,反正我家四头猪仔,已经骟了两头,到时候对比着养,真要长得更好,倒是都可以骟了试试。”
至于这法子是谁说的,蒋川自然不会在军营里大咧咧地说出来。
倒不是要抢谁的功劳,主要是武襄县虽然民风彪悍,可也没有哪个小娘子能彪悍成赵家妹妹那样啊,这名声还要不要了?
这边劁猪的话题才刚落下,整军出发的号角便响了起来。
六千新兵,只简单操练过后,就被拉出去剿了三次匪,隔壁邻县的县令还以为是麒麟军要占他地盘呢,哭爹喊娘地去邺城刺史府上告过三回状了。
见过血的新兵,就像开了刃的刀剑。
只砍一些怂瓜软蛋是不够的,得拉到平荆塞那边,挡上几回兇虏弯刀,才算得上是真正磨砺。
此回去塞外磨砺的麒麟军,当然也不全是新兵,也有蒋川等这样颇具经验的老手。
大军出发,又引得村民驻足围观,有家人在行军队伍里的亲属,皆是忧心忡忡,却又不能摆在脸上,凭白叫子孙在战场上也不能安心。
张行嘉再一次表明心迹道:“等我长大了,一定要进麒麟军!”
郑大郎不甘于人后,附和道:“我也要进麒麟军,到时候咱们一起杀敌,把兇虏人重新赶回草原去。”
平日里跟着他们一起玩耍的众多少年,也纷纷附和。
“对,把兇虏人赶回草原。”
“河套二十四府本来就是大靖疆土,早该抢回来了。”
“等我进了重骑营,第一个就要取了兇虏国主的狗头!”
“凭什么是你取?你连郑三妞都打不过,还好意思口出狂言!”
“就是,要取也是行嘉哥才有资格取,他打架最厉害!”
月娘在旁边听了个齐全,笑眯眯问道:“二郎,你还跟人打过架呢,怎么都没听你跟爹娘提起过。”
张行嘉白了旁边的大嘴少年一眼,干笑道:“不是打架,就是闹着玩,闹着玩呢。”
月娘表面上信了他的话,心里也不再继续追究,男孩子嘛,打打闹闹才好,真要软弱得跟个小娘子一样,那才更令人担心呢。
赵时悦目送着曹善执率领军队远去,胸口莫名有些沉甸甸,扭头去果园里转了一圈,瞧着娇艳迷人的花朵,心情似乎也没有好一点。
不管是什么时代,冒着生命保家卫国的将士,总是令人万分钦佩的。
比起张行嘉等人的少年意气,赵时悦总觉得自己好像恍惚丢失了什么。
赵时悦其实很清楚,武襄县如果不稳的话,只凭她自己,是没办法带着弟妹去江南的。
只如此一想,便能发现,她自己所为的置身事外,是何等的天真与可笑!
赵时悦心里突然泛起一股冲动:【系统,给我来五十株红薯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