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如此拼命,还不都是你这竖子给害的!
见他眼底带着几分自得与野望,裴滉知道,自己这是猜对了。
裴滉气笑了,再看崔厚安,就跟看傻子似的,嗤笑道:“呵,郑氏弑君,只凭这一罪名,便再无翻身之日,又凭什么许你九卿之位,你这蠢货,竟然也敢信?!老夫敢拿性命打赌,郑郗此刻说不定正忙着为族中子弟安排后路呢,我若是你,便会即刻回京,趁着慕容珫那杀神还未攻下雍州,赶紧带着族人逃去江南,这才是上上之策,别到时候连累全族,无辜给郑氏陪葬!”
崔厚安不喜裴滉,却又不敢不信裴滉,自己琢磨了一整夜,竟真的带着伤,半点都不敢耽搁地回盛京城去了。
赵时悦不知这些隐秘,听曹善执说得含糊,只觉这厮实在不够实诚,撇了撇嘴,不咸不淡道:“需要帮忙的地方可多了,搬砖、砌墙、搅泥浆,你会什么,就帮着做什么呗。”
挤兑过后,赵时悦又觉得自己实在矫情,谁还没个秘密了,她自己被狗系统强行绑定这事,不也谁都没告诉么。
想到此,赵时悦眉眼弯弯,露出大大笑脸,刻意找补道:“曹哥哥有心了,其实也没什么可忙的,我和妮妮、寄奴看起来好似不得闲,但也不过是跟着添乱,图个热闹而已。”
曹善执放下赵寄奴,笑道:“我正好也是闲着,便跟你们一起图个热闹好了。”
堂堂麒麟军少将军,说完这话,挽起袖子,竟真打算跟着一起搬砖呢。
裴滉暗自翻了一个白眼,少年人的花花心思,腻歪得他老人家牙疼!
秦继邺带人丈量好尺亩,问裴滉道:“先生,您是否也要赶在冬至之前,建好房屋?”
裴滉自然答是,又将赵时悦招到面前来,打听道:“你这新宅,看地基规划,倒是别具一格,是谁帮你督建的,哪儿找的人呢?”
鲁公尺和郑村长自见到县尉大人和少将军之后,便恭敬立在一旁,不敢随意插嘴。
郑村长从未怀疑过赵时悦姐弟和张家人是县尉远房亲戚这一事实,可如今看来,这哪儿是县尉远亲,分明是少将军的近亲啊!
赵时悦扭头看了二人一眼,笑着介绍道:“村长爷爷帮忙牵的线,请了瓦窑镇鲁师傅帮忙督建的。”
鲁公尺闻言,连忙谦虚回禀道:“小人也只是帮着出了一些力气而已,那房屋规划,全都是小娘子自己的主意。”
裴滉又多问了几句之后,对自己那一亩五分地的宅子,也有了他自己的想法。
有秦继邺在,倒也不用郑村长牵线,只一句话的功夫,鲁公尺他亲爹,就带着二十几个徒弟,浩浩荡荡地从瓦窑镇赶来了。
至于短工什么的,则是在大湾村找了十来人,又去附近村子里,再找了三十来人。
大约是人多力量大的缘故,裴滉那宅子虽是最晚开工,可进度却一点也不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