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乡县怀义村,赵氏族长赵成林,跟其长子赵延宗坐在炕上,也同样惦记着赵时悦姐弟。

赵成林坐在炕头,感觉屁股底下有些烫,便往炕尾移了移,感慨道:“这天下大事可实在说不准,前不久新乡还归并州管呢,如今又被划去幽州了。”

赵延宗纠正道:“确切来说,是被划去武襄了。”

赵成林叹气道:“可武襄也只是县啊,哎,贵人们之间的争斗,不是我等升斗小民能想明白的。”

赵延宗附和道:“天下大事咱们也管不着,不过我听教咱们盘炕和建水车的匠人说,想出这些法子的,好像是一名赵姓女子,那女子只有十五六岁左右,还有一弟一妹,年龄跟寄奴和妮妮也都对得上。”

赵成林倒是希望他们姐弟三人还活着,因此带着几分期盼道:“如今世道不太平,等天下清明了,再去打听打听吧。”

不知想到了什么,赵延宗拍了拍屁股底下的火炕,笑道:“若真是妮妮他们,那这火炕和水车,不就是他们阿姐想出来的?”

这火炕可真是好东西啊,今年因为烧了火炕,家里的老人小孩都少生病了。

新乡县令还算仁厚,对逃难而来的流民并不排斥,但也没有多少优待。

登记好户籍名册之后,便将人安置到偏远村落,没有田地只能开荒,更没有免税一说,那荒地还得自己先花银子买下,才能开荒耕种。

赵家来新乡县的头一年,很是遭了一些罪,不过到底还是挺过来了,不然也等不到如今的好政策。

赵延宗心里藏着几分野心,低声道:“爹,那位小娘子既然认了妮妮和寄奴姐弟,往后也一直会是赵家人吧。”

赵成林闻言不得不提醒道:“就算是赵家人,咱们跟她又有几分交情呢?莫要想那些有的没的,过好眼前的日子才最是重要。”

赵延宗不反驳,至于心里是怎么想的,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曹善拂在赵家呆了七八日左右,又匆匆回了县城,忙着督促手下工匠,尽快赶制成批的投掷火雷。

武襄县的火雷经过蒋姓工匠改良,已经不再是大爆竹的模样,倒像是一个个小小的薄壳西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