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巍傻眼,你有啥诚意,倒是具体说一说啊。
郑郗穿好鹿皮长靴,见薛巍神色扭捏,一副想要催债,却又不敢逼急了的怂样,顿时嫌弃道:“比起裴滉那小子之智谋,你顶多也就只能算是滑头,当个跑腿的都嫌不够稳重。”@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郑郗说完,肩平背直地离开了,只留薛巍一个人在屋里气得捶炕:这老匹夫,自个尚且家族不保,还有脸嘲笑我薛某人不稳重!
薛巍看不透裴滉,同样也看不透郑郗,即便再是不服气,他也不得不承认,比起他俩,自己确实差了几分格局与城府。
只是郑郗的格局,就算摆在了明面上,却还是叫薛巍有些看不懂。
大雪第二日,金门关传来急报,赵王不顾寒冷,率领胡人攻城,胡骑来势汹汹,京师危矣。
大雪第三日,又有流言在京师传开,说是冀、衮二州干旱欠收,赵王缺粮草,之前还只是纵容手下劫掠庶民,如今却任由胡骑侵害世家,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总结起来便是:胡人快要攻破金门关,打到京城来了,到时候不仅庶民遭殃,世家多半也要遭难,趁着大江还未冻上,早跑早安全!
薛巍也被薛岑派人从京郊别院里叫回了乌衣巷里。
薛氏祖宅内乱成一片,丫鬟奴仆忙得脚不沾地,都在收拾家当细软,看样子是打算冒着寒冷天气,逃离京城,渡江前往江南。
薛巍猜测,金门关急报也好,胡人侵害世家也好,大约都是郑郗刻意放出来的消息,或许有几分是事实,但肯定也是添油加醋了的。
见薛岑穿着严谨端正的骑马服饰,不再是仙风道骨的散漫模样。
薛巍大概有些明白了郑郗的诚意,他这是要给小殿下留下一个没有世家掣肘的京师呢,或许还远远不止。
裴滉当初只让他想办法绝了郑氏与藩王勾连的可能,然后再将那空白丝绢交予郑郗。
其他的再未多说,只道是郑丞相得了丝绢,会知道如何做的。
薛巍心里有些泄气:我难道当真就比不得裴滉与郑郗二人有城府?聪明之人无需多言,竟默契到这种地步了?!
薛岑立在大堂上首,居高临下,义气风发道:“三郎,郑氏将亡,咱们也该出发去江南了。”
薛巍神色平淡,心下宽慰:还好,还好,我虽比不得裴滉、郑郗,但比起自家堂兄,还是要清醒不少的。
为了那少得可怜的同族之谊,薛巍委婉劝道:“江南三州到底不过是偏安一隅,若要筹谋天下,还是得守住北方腹地才好,这里才是大靖根基,也是汉人根基啊。”
薛岑心里好似有一锅热油,突然被淋了冷水,面上很是不悦,冷硬道:“我倒是忘了,你家两个儿子还在尚砀呢,难不成你自己也想要陪着裴滉胡闹?”
薛巍心中无奈,只干笑道:“兄长要去江南,我祝兄长大展宏图,只是我妻儿家小还在尚砀,确实走不开。”
薛岑盯着他看了许久,最后才眯眼道:“哼,随你,到时候莫要后悔才是!”
京城世家有九成九都跟薛家一样,搬空了家私,带着族人奴仆,顶着风雪,浩浩荡荡地离开京城了。
郑郗当然不可能轻易放他们离开。
南通码头五十里外,西府军中军营校尉郑云亭亲自带兵守在那里。
郑云亭得了祖父的命令与嘱咐,不拦南渡世家之人,也不拿世家之钱财,却要留下被他们带走的平民与部曲。
第七十章
曹善拂忙了半年左右, 终于将水车和火炕在尚砀、仓梓等地彻底推广开来,满足了自我成就的同时,也为赵时悦带来了数目堪称巨大的积分收入。
她如今积分余额都已经破十万了, 有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