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里,徐谨礼感觉到一阵不断收缩的束缚,直到他呼吸都略微有些费力,含糊醒过来看见水苓坐在他身上。

夜色朦胧,月光清冷,此刻却阴风阵阵。

女孩齐腰的黑发如今变得更长,几乎完全遮住脸颊,发尾绕在他的手腕和脖颈上,越缠越紧,像蛇在绞杀。

徐谨礼先去扯脖颈上的头发,有了喘气的余地。其次动了动手腕,发现扯到时她似乎并不会痛,便就这么躺着观察。

他倒是不怎么挣扎,这种程度伤不到他。

估摸着可能是水苓体内那只鬼在作祟,不知道他现在说些什么,水苓能不能听进去。

他看着水苓弯腰贴过来,再次收紧缠在他手腕上的发丝,力道大到徐谨礼都觉得有些挣脱困难。

女孩趴在他身上,贴在他耳边,气息很轻,说话时牙齿略有不受控制地打颤,像小老鼠在吱声:“老、公。”

徐谨礼瞥了一眼,过乱的头发把她的大半身躯都挡住,连她的脸都看不清,应了一声:“什么事?”

她用双手握在徐谨礼的脖颈上,恨恨念叨:“……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没有预料中的惊慌失措。

男人摸着她的手腕和手背,笑了声:“怎么不放过?大半夜的趁我睡觉骑我?”

说完之后,徐谨礼用手掌住她的脸,正经了些,把两边的头发给她拨开:“怎么回事,头发这么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