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实验室中的日子对于他来说是不断的重复,没过多久,等他恢复得差不多,他终于发现那个又平又直的东西里好像并不是女孩本人。

水苓看着龙首紧贴在屏幕上,在拔鳞片时试图钻进她怀里。

“你真的会来找我吗?”

【会的,我会。】

“我不想待在这里,我可以出去等你吗?”

【不行,你不能出去。】

“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知道为什么吗?能告诉我吗?”

【抱歉谨礼,我不能告诉你。】

他沉默了。

没过几天又越狱了。

这一次他们在地下第十层就布上了只有他这样能浮游的生物可以触发的高压电网。

最终他又被带了回来。

他不断地循环,在开始质疑那个屏幕之后,想要出去找她。

吃了很多苦头,也学不会消停点,最终被进行了第二次的思维覆写。

水苓蜷缩在沙发上,眼睛一直盯着他看。

再次醒过来它比之前安分了不少。

【要是你听他们的话,就能再见到我。】

“真的?”

【真的。】

“好。”

这次他没有怀疑,没有挣扎,没有多问。

目睹死亡让唯一见面的机会变得很珍贵,他觉得比起再见一面,疼痛不算什么,他都可以忍。

“哎,你们看看,它是不是不太对啊?好像有点呼吸衰竭。”

“W1 你来看看呢?”

“要寻死了,过几天,在它快死之前格式化吧。”

再次睁眼后,一切对他又是新的开始。

【早上好,谨礼。】

“谨仪,你怎么在这里?”

【来陪你。】

“我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里是哪?”

【你现在是一条白龙,这里是你工作的地方,你的工作内容是向实验员提供鳞片和龙血。】

“谨仪,你说话的方式好奇怪。”

【是吗?那要怎么说?】

“没事,不用,等我想一想。”

那条龙看了看自己身上被拔去鳞片后的伤痕,以及那些新长出短鳞的部位,像是发现了什么。

“谨仪,我在这多久了?”

【三十一年。】

“是吗……”他盘起身躯,把头枕在身体上。

【是的。】

“谨仪,我想出去。”

【不行,你不能离开这里。】

“那你会来吗?你在哪里?你那边看上去和我这里有点像。”

【我会来。】

“……你不是谨仪,你是谁?为什么和谨仪长得一样?”

室内警报启动,红灯频闪,实验员带着电击棍进来,狭窄的空间内,场面再次变得不可开交。

时间在监控视频中被缩减,痛苦可以被人为地剪断,但是对他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无法跨越。

最近的监控来自于一周前,是他被关在实验室的第四十年。

【你好,白龙。】

白龙将头贴在屏幕上,又是那种很想把头埋进她怀里的样子:“水苓,你真的会来吗?”

【会的,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