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在那包包子,看她的表情不太对,一边忙着一边问:“怎么回事啊?怎么今天耷拉着个脸,班里哪个小崽子又调皮啦?”

简谨仪打理着手里的月季,给它们醒花,摇摇头:“不是,没什么事。”

简若英笑了下,从刚蒸出来的一小笼包子里拿了个给她:“喏,尝尝看,新品,南瓜馅的,看看好不好吃。”

她手里还拿着花,想要起身去洗手,母亲晃了一下包子:“总共这么大点,你张个嘴就行,两口就没了。”

简谨仪张嘴咬了一口,南瓜味很香,馅和豆沙一样细腻,黄灿灿甜丝丝的,很好吃。她对着母亲连连点头,比了个大拇指。

简若英看着孩子表情舒展开,暖憨憨地笑笑:“有啥想不开的,吃吃喝喝就过去了,没必要放心上过不去……”

骑着自行车哼哧哼哧踩回来的初中妹妹跳下车,脚撑子还没打好,把车子靠在墙上就往店里跑:“姐姐!妈妈在给你吃什么好吃的,我也要吃!”

简若英嗓门大起来:“简淑文!说了多少次了,不准不洗手就拿东西吃,小王八蛋,你记不住是不是!”

简谨仪赶忙一口把母亲手上的南瓜包子吞进嘴里,方便她腾出手去教训调皮的妹妹,简淑文跑得飞快,从包子铺后面跑到花店里,嘴里塞满包子,含糊不清地说:“姐姐……我来……帮…你。”

简谨仪笑着用清水朝她脸上弹了弹,女孩的脸皱得像包子褶,她笑着说:“去洗手,然后去写作业。”

“噢”简淑文拖长声音磨磨蹭蹭去洗手,回屋里去写作业。

她们家就她们三个人,彼此之间都没有血缘关系,平平淡淡地生活在一起。

简若英的丈夫和女儿都在五一三事件中受了伤,没几年就因为难以医治而去世,留下来简若英一个人。

简若英去扫墓时捡到了她,刚被捡回来的时候脑子不太好,一直昏昏沉沉的,简若英还以为她是个天生的傻瓜,直到水苓想起来自己是谁,在闭眼之前发生了什么,简若英惊讶于她一夜之间变得如此聪慧,在水苓给她算账的时候连说了好几声不得了。

水苓问过母亲,山上还有没有别人,尤其坡上,简若英说她没看见,没去那么高的地方,上面据说被有钱人买了封起来了,不给他们进去。

后来她去登记改名,成为简若英的女儿,用了谨仪这个名字,跟着母亲一个姓。

水苓打听过徐谨礼的消息,好在名人八卦是大家都关心的事,报纸上说豪门毒妇谋求财产不成,竟联和亲生女儿杀夫杀子……其中有不少渲染的成分,水苓有些难堪,但也不得不承认大部分都是事实,看到最下面徐谨礼顺利出院之后,她就把报纸收了起来,没告诉简若英这件事。

徐家没有寻找过她,她也没有颜面回去,就这样留下和简若英一起生活,本以为会这样平淡而满足地过完一生,没想到又见到了他,在十二年后。

反反复复隐现于脑海中的回忆就像是涟漪那样一圈又一圈地晕开,原以为这是一潭死水,没想到竟会再一次兴起风浪。

简谨仪回忆她和徐谨礼相视的那一眼,徐谨礼好像记不得她了,那一眼非常温和客气,却又十足陌生……

第二天,办公室里的老师们在讨论独大事件。

因为马来人优先政策,马来人原本在大学中的份额从百分之五十多上涨到百分之七十多,这就意味着有更多其他种族的孩子无法接受高等教育,水苓还是在新加坡南洋大学完成的学业,但现在南洋大学似乎也难以为继。

于是77年开始华侨就一直想办一所华人大学,成立了独大有限公司,专门用来为建造、承办学校筹资,管理,目的就是为了置办独立大学。

但不久独立大学就因为马来西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