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自己的一只珍珠耳环给他,放在他手心里:“这是我最宝贝的耳环,妈妈给我的,这只给你。”
她看着徐谨礼的眼睛,相当认真地说:“你不准弄丢了噢,以后要亲手还给我。”
说完嘴唇有些发颤,水苓咽了一下红着眼眶继续说:“它们是一对的,丢了一只就不好看了。”
徐谨礼把耳环握在手心里,郑重地答应她:“好。”
他温柔地替她擦了擦眼泪:“去吧宝贝,该走了。”
汽笛声响起,船在海上开起来,碧浪一晃一晃,就这样呜呜远去。
太平洋上的风将人们的衣裙吹得直飘,水苓登上船后不久就去甲板上看着他,岸上挤了太多送行的人,她却还是能一眼看见徐谨礼。
水苓取下自己另一只珍珠耳环合握在手心里,将手贴在唇边祈祷妈妈保佑她,让她还能再见到那只耳环。
这么大的大海,按理说应该开得很慢才是,他却好像一下就在水苓眼中远去了,从清晰的身影变成一个遥不可及的点,再到望也望不见。
她还在甲板上站着,吹了好一会儿的海风。
杰登的夫人露西过来安慰她回去坐一会,水苓自知待的时间太久,点点头回到船舱里去。
他们知道水苓和徐谨礼是新婚夫妻,这就分别自然不好受,一路上都在用尽可能简单的英语和她说一些美国的事。
水苓不能完全听得懂,但是能感受到他们的善意,会得体地笑笑,简单回答两句。
路上花了快三个星期,轮船转火车,最后再坐小汽车去曼哈顿的住处。
沿途不少国家的状况都是一片萧索,也被战火所侵袭,水苓远远能看见有人朝着火车一直看,像是巴望着同他们一样离去。
越看心里就越难受,她后面发起了低烧,为了不给女佣添太多麻烦,只好一直闭着眼,让自己能多睡会儿就多睡会儿。
此时的美国确实像是一个奇境,仿佛只有这里没有被战火侵扰,曼哈顿目光所及之处都是高楼大厦,墙上还能看见巨大的《Gone with the wind》电影海报,人们悠哉地在路上行走,每个人都是一副无忧无虑的模样。
水苓却怎么都开心不起来,她的心已经和那只小小的珍珠耳环一样,留在了遥远的大洋彼岸,留在他的掌心里。
她所住的是一套科德角式的独栋房,门口需要上台阶,屋檐斜下,房子有很多尖尖的角,整体配色相当清爽。这里离市中心也不远,还带个小院子,门前的道路上种着梧桐树,在阳光中柔和地沙沙作响。
杰登夫妇说徐谨礼还托他们买了辆汽车给她,以后会有人教她开车,这样出门方便不少。
水苓拿着钥匙打开门,门才刚打开,人就愣在了门口,随后反应过来,手慌里慌张地扶着门,另一只手捂着脸,泪如泉涌。
原先家中属于她的东西全都被运到这里,包括她和父母的合照,他们家唯一一张的合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