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还有她十四岁时目睹父亲被枪杀。

陈年旧事就像疤下的脓,要一根针扎进去才知道,里面全是恶心的液体和不忍细看的事实。

一想到过去他的温柔,再看看如今他的残暴,水苓用手捂上脸,疲惫地抽噎:徐谨礼,我真是恨透你了……

大概有被恐吓到的缘故,水苓当天晚上就开始发烧,这种症状她以前也有过,从十岁开始每隔两个月就会生一次病。

十四岁之前,每到生病的时候,契爷都坐在她床边守着她。

水苓发现自己粘着他能好一点之后,每次生病都睡在他怀里,不让他走。

父亲母亲都说她太骄纵,怎么能不让契爷回家。

那时契爷还是个“慈父”,会无奈地摸摸她毛绒绒的脑袋和红扑扑的脸颊,笑说随便她吧,病好了再说。

水苓安享着他的纵容,从未想过有一天,这些让她一次次沦陷的温情都是假象。

真相就像那声枪响,带来不忍直视的血腥,和一旁他的冷酷。

他终于从好爸爸变成了一个让她想起时就会发怵的魔鬼,彻底撕毁了面具,被她看了个彻底。

水苓高烧时迷糊想着,要是自己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他,要天天在他身边游荡,诅咒他下地狱,永世不得安生。

疲乏让她撑不住睡了过去,睡到一半时感觉身体莫名地放松了下来,还嗅到了一股冷香,和契爷以前身上的香气很像。

她理智上厌恶,却又在生理上急不可耐地吸入,像明知有毒还要吞云吐雾的瘾君子。

等她缓和一点,睁开眼后,什么都没有,自己还是那样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