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而已,她是为了刺杀他而来的。
在车上她短暂地追思了一下过去,该断的情已经断尽,下面就轮到仇和恨。
四年前,他们还不是这样的关系。
徐谨礼曾经是她的好契爷,对她比亲爸爸还好,父亲看见她叫徐谨礼爸爸都会酸溜溜地幽怨两句。
她像个傻子一样粘着他不放,从八岁缠到十四岁,在水苓最喜欢他的年纪,这个男人杀了她的父母,被她亲眼目睹。
水苓躲在暗处,被发小捂住了嘴,入目第一眼就是她躺在地上已经阖眼的母亲,身下浸满鲜血,而她父亲跪在地上,双手握着徐谨礼那只拿着枪的手,不断恳求:“求求你,求求你饶了我!我还有女儿啊,求求你!”
徐谨礼漠然,水苓头一次看见他那么冷血的眼神,对着不断求饶的父亲开了枪,随后轻飘飘地对周围人说:“把这处理干净。”
周围的手下领命:“是。”
水苓眼中蓄满泪水,挣扎要出去,被竹马死死按住。
要不是他们顽皮逃课,她甚至还要被他蒙在鼓里,一直叫他好契爷,粘着这个干爸爸。
徐谨礼没有都杀光,给她留了家仆,用来照顾她长大。还给她留了一封装模做样用以掩饰的书信,说她的父母受无良匪徒所杀,他会想办法缉拿,便借故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四处打听,背着他的耳目,终于摸到他已经远赴马来亚的消息。
易容乔装改名,全新的身份和面孔,水苓和明美跟着妓女们往前走。
包厢门被打开,里面的样子很日式,大部分人都坐在榻榻米上,英国人、日本人和华人什么的都有,交谈的声音戛然而止,几乎所有目光都在此刻汇聚过来,除了一个人。
男人眉目深邃,气质冷峻,手里夹着一支烟,眼睛都没抬一下,坐在那看些什么,手里拿的应该是报纸。
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水苓的目光陡然停住,感慨着他真是一点都没变。
水苓和明美跟着妈妈桑来到赵奕真身边,分别坐在他身边,赵奕真吐了一口烟雾:“带走,我不需要。”
对面的男人怀里搂着女人,被喂了一口酒,对赵奕真说:“赵哥,你不要都给我呗。”
妈妈桑拿着手绢一挥嗔怪:“爷你这左拥右抱的,够忙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