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天气,两人是很愿意出门的。

应该很快就要回燕京了,今年这一夏天果然如同秋澜和所料,各地灾情频发,朝廷很快就要忙起来了,属实不能继续待在渭河。

“说起来张家,是哪个张家?”秋意泊随口道:“又是户部尚书家?”

“应该是吧。”泊意秋道:“能让澜和叔开口,应该是他家。”

上回秋澜和表示泽帝回来寻他们的麻烦,后面其实没有发生什么事儿,他们在秋澜和家里待得好好的,秋澜和不会无的放矢,想必事情被秋澜和悄无声息的解决了。

确实,如他们所想,不是没有发生什么,而是因为他们与秋澜和住在一处,很多事情刚发生就被秋澜和处置干净了。

秋意泊支着脸,想来想去觉得泽帝不是那么小气的性子,都敢打野战了还不敢叫人看两眼,恐怕是他当时那一句‘山野妖精吸人精气’把人给惹恼了。他笑道:“张家怎么动不动就办诗会马球会……他家有很多儿女等着相亲吗?”

“前些日子不是才看过他家吗?”泊意秋道:“三位郎君,四位小娘子,如今才解决了两位郎君和两位小娘子的婚事,嗯……家里八位妾室,外面还养了个,对,外面两个私生儿女也得算上呢,记着了,回头澜和叔肯定要问的。”

“是、是……”秋意泊摇头晃脑第道:“外面那个姓秦的娘子才是张大人的挚爱,青梅竹马,门当户对,当年也是通家之好,哪想到一招遭遇祸事,秦娘子被充作奴婢,后来辗转才叫张大人给寻到了……”

秋澜和叫他们知道这些不是为了要教他们宅斗,而是当初陷害秦娘子家的乃是雍州牧何唯庸,如今官拜二品,手握实权,出身涠洲府世家何家,何家百年朱门,在朝中势力不小,张尚书虽同是二品,他却是农家子一路科举而来,虽说家中不穷,但和何家是没办法比的,雍州牧当年那事儿做的没得挑,张尚书一时半会儿还真拿雍州牧一点办法都没有。

张尚书正妻乃是镇国公府三娘子,虽说是庶女,当年镇国公府能将女儿嫁给他,已经是他高攀得不能再高攀了,故而张尚书除却这秦娘子外事事都敬重正妻,连家中妾室都是正妻替他收的。

妙的是雍州牧的夫人正是镇国公府的二娘子,雍州牧与张尚书算起来他们是连襟,两人逢年过节少不得要碰上一面,维持维持表面关系。

时至如今,二十年弹指,秦娘子虽为外室,膝下却有一儿一女,皆已成人,张尚书正妻则是育有两儿。若说郎君还是好处置的,大不了张尚书私下给一份家当,叫他考功名亦或者去行商又或者是替他悄悄安排一份差事都使得,但女儿却是不能这么简单的处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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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娘子为外室,剩下的小娘子自然也是外室女,按照时下的说法母亲与人当外室,生下来的小娘子自然也是个品德堪忧的下贱人。莫说是与张尚书门当户对的人家,便是往下找,只要有些出息心思正当的人家谁要这样的私生女当自家的正头老婆?当妾,张尚书那是万万不允的,可真要找那些贩夫走卒当正妻,张尚书也是不舍得的。

为今之计,只有将秦娘子迎回府中,安排一个妥当的身份,才能叫自己一双儿女有个正经清白的出身。可问题来了,张尚书夫人愿意吗?迎回一个小娘子自然是没什么问题,不过是家中赔付一副嫁妆,可还有那位从小便是张尚书亲手带大,爱之若宝的郎君呢?

张尚书虽出身寒门,但办事稳妥,心细如发,秋澜和不是亏待自己手下人的性子,见时机合宜便为他谋了个爵位,待他那位郎君一回来,张尚书就算不心动,但他夫人难道就真的放心?镇国公府能答应吗?

而朝中镇国公府持中,他家祖上乃是朱明国开国勋臣,只要不是造反,他家便能稳稳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