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旸猛得抬头,拼命地摇头想要否认,可是他出了一句苍白的“我没有……”什么理由都说不出来。

“应旸我给过你机会的,你也应该感觉到我的确妥协过,我也曾想过我就这么和你过日子,可是你真的和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隋清远看应旸不再说话情绪也渐渐褪去,看着应旸的眼睛缓缓道,“你不仅不觉得我的妥协是牺牲和付出,反倒把拿下我当成你和别人炫耀的资本。那我在你眼里到底是什么?游戏通关后的战利品?还是别人得不到的绝版物件?”

应旸依旧回答不上,隋清远却已经不愿意再听了。

当什么都好,反正就是没拿他当个人。

隋清远闭上眼睛偏过头去不想应旸,一滴眼泪悄无声息地从他眼角划过。

他的心真的很疼,说不清是对应旸的生气还是失望。那种权贵对于欺凌他人所展现出来的理所当然一寸一寸地撕扯着隋清远的底线。

错误不可怕,不知道错误最可怕。

隋清远对应旸每宽容一次,就对应旸更失望一次。

他何尝没妥协过,没低头过。隋清远嘴上说着他给了应旸机会,可他心里清楚,他是在给自己机会,给自己一个放弃反抗的机会,

反抗太痛苦了,他也想稀里糊涂地过完这一生。

但是他发现自己做不到。

应旸每一次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强权和压迫都让他难以稀里糊涂地当作无事发生。

他知道清醒很痛苦。

但他宁愿一直痛苦,也要一直清醒。

“应旸。”隋清远目光涣散道,“你先把我当人,再来和我谈爱。

应旸彻底回不上话了,他真的说不过隋清远,或许也是他终于明白过来了从前对隋清远的事做的太恶劣了,他没有理。

应旸垂下头,紧紧攥着绑着隋清远的锁链子不松手,手足无措的找理由,企图唤回隋清远的一点真心道:“清远,我在改了,你看我在改了,你说我没本事我就去学,你说我脾气不好我就去改,你说床上技术不好我也愿意练。我真的在改了,清远你看看我好不好,你不满意的地方我都会改的。”

可隋清远的心早就死了。

他冷冰冰地吐出两个字:“不好。”

“为什么,罪犯还有改过自新的机会。”应旸没不明白隋清远为什么会拒绝得这么心狠。

隋清远却语气波澜不惊地反问道:“你改了我就要原谅你吗?那你之前对我的伤害算什么?你能弥补吗?”

应旸要张口,隋清远就立刻打断道:“不要张口就说你能。应旸你变好和我没有一分钱关系,那是你的公司你的事业,和我无关。”

“可这是我们的公司。”应旸就像一个婚姻失败想要拿孩子绑住母亲的男人一样,迫切地强调那是他们两个一起打拼的事业。

可隋清远只是淡淡地道:“谁和你‘’我们’?”

话音一落,应旸彻底石化在原地。

从一开始,隋清远就是被强迫的,爱情也好,事业也罢。

从来就没有过“我们”。

他们从一开始就是错的,方式、时机都是错的。他们也只能在那条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

应旸没被爱过,也不知道什么是爱。他的生命里只有掠夺、占有和侵略。所以当他把他的一切都强行塞给隋清远的时候,他不明白隋清远为什么感觉不到他的爱。

他侵略隋清远,也任由自己的领地被隋清远侵略,他认为这就是爱。

或许别人可能早就妥协了,也或许别人可能就得过且过地认同了应旸的想法。

可他喜欢的偏偏是隋清远。

面对应旸的爱,隋清远只能冷漠的说:“你不会爱,那和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