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清远也不装糊涂,他知道两个学生说的是什么事,不由自主的笑了:“我一把岁数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还用你们来安慰我。

说着隋清远开玩笑似的看了两个学生一眼道:“文献综述做完了?实习结束了?有时间听这些八卦?”

刚刚还担心隋清远的两个学生一听立马感觉汗毛直立,那点同情和怜悯顿时烟消云散,生怕隋教授再给他们安排什么任务,夹着电脑包屁滚尿流地跑了。

等学生们走完了,隋清远才重新打开手机,慢条斯理地拨通了刚刚不知疲惫地电话。

“喂!”对面声音大的震耳欲聋,隋清远不由得拿的远了一点。

“你竟然敢挂我电话?”应旸咆哮道,“挂我电话还不回我消息!你胆子肥了是吧?”

“我不是说了今天我见一见学生吗?”隋清远疲于应酬的捏了捏眉心,刚刚那两个学生安慰他的话还在耳边。

那些话他不是没听见,传的比这难听的有的是。自从应旸缠上他的时候他就预料到有这一天了,这么大人了也不是接受不了这种传言,毕竟说的都是真的。

但是真到了这份上,他还是有种说不上来的烦闷。

“你见学生见这么长时间?”应旸的声音还在对面咆哮,“你别当我不知道那俩小崽子,你那个女学生是不是喜欢你?我看她就有点心术不正,你要是想让他俩好好的,我劝你……”

“应旸!”隋清远听着应旸的声音有点恶心,及时喝止道,“不是所有人都是你!你能不能别用你那脑袋揣摩别人了?”

“我揣摩什么了?那个年纪不处对象不掂量着结婚,天天跟你屁股后面看你做什么的那叫正常?”应旸的声音拔高了一个度,“我不知道不喜欢你的是什么样的?喜欢你的是什么样我还不知道?”

隋清远已经不想再吵了,他很累。和应旸相处,听见应旸的声音就累。他甚至想,要是应旸能突然从他的世界消失就好了。

“我一会儿就回去了。”隋清远不想和他再多说话,将这件事默默翻了一个篇道,“做饭吧。”

说完隋清远就把电话挂了。

他其实没有食欲,也并不想回去,他想自己在办公室坐一会儿或者独自去江边吹吹风,梳理一下自己的思绪。

但应旸把他监视得很严,精确的下班时间,严格的行车路线和分秒不差的到家时间,连路口有几个红灯都给他算好了,一旦超时应旸就会像疯子一样把电话打过来。

他现在没有任何的个人空间,生活的所有缝隙都被应旸填满了,连消化情绪的机会都没有。

厌恶的情绪无处排解,随着每见应旸一次不断叠加。

一想到马上又要见到应旸的脸隋清远就烦躁的想要发疯,那些传言好像自动调大分贝一样在他的耳朵里循环播放,让他无比恶心。

他讨厌应旸的脸,讨厌应旸的声音,讨厌应旸,恨不得拿把刀直接把应旸捅死。

只不过这么多年的教育和道德的约束让他把这种想法扼杀在了摇篮里。

隋清远收拾好东西锁上办公室的门,路过院长办公室门口,看见院长正在楼梯间偷偷抽烟。

小老头听见动静一回头发现是隋清远,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笑着打招呼道:“还没走啊隋老师,一起来一根?”

说完院长好像想起来什么,一拍脑袋道:“瞧我这记性,你不抽烟。”

隋清远笑笑,但是他突然觉得,抽一下也不是不行。

至少他现在,非常想干点什么。

干点他平常绝对不会做的事。

但隋清远依旧什么都没干,礼貌的和院长寒暄几句,然后告别。

坐上那辆应旸送给他的卡宴,机械性地往回家的路上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