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隋清远拼命摇着头,眼泪止不住地向下流。
应旸榜隋清远擦眼泪笑得十分不舍:“傻清远,这是我欠你的,你别难过。我知道我对你人生的伤害弥补不了了,这是我能做的唯一的事,你的生活该回到正轨了。别哭了,留点盐分,还要继续赶路。”
隋清远这才明白,不仅仅是他没想过活着,应旸也没想过。
应旸早就想好了怎么让隋清远的生活回到过去的方法,也随时做好了为隋清远豁出性命的准备。
应旸对隋清远的爱没变过。他真的爱隋清远。
这么多年过去还是很爱。
很爱很爱。
应旸爱的太具体了,他从来不是喜欢一个什么类型的人。
不是会戴眼镜的漂亮男人,也不是西装革履的斯文败类。
他喜欢的是隋清远,是那个又冷漠又心软的隋清远,是那个会打他骂他又藏着喜欢不说的隋清远,是那个笑起来很好看的隋清远。
除了隋清远之外,谁都不行。
以前他敢为隋清远豁出性命,现在也敢。从来没有因为他更成熟了更理智了减少分毫。
因为应旸不懂什么是爱,他见过的死亡远比爱更多。
所以他表达爱意最浓烈的方式就是死亡,他从不怕为了隋清远去死。好像只有把生命献出去了,他那份廉价的爱才会变得沉重。
可是他忘了,他的生命和他的爱一样廉价。早在他被父母放弃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变得一文不值了。
因此应旸的爱和他的成长一样,像一个畸形的胎儿,从出生起便是错的。若是早些死了,倒还落得大家清静。可这份爱的生命力就像应旸本人一样野蛮,从未有人管教,也从未有人回应,致使他越长越错,越错越爱,直到扭曲成一个面目可憎的怪胎。
而这个畸形的的胎儿,终于被他最爱的人亲手打掉了。一时间应旸自己竟说不清这对他来说是伤害还是解脱。
当年他掉进江水的那一刻,好像回到了母亲的羊水里。
那是他的死亡,亦是他的新生。
“清远,我想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应旸终于移开了自己的手臂,“你爱过我吗?”
隋清远此刻已经冷静了下来,泪痕和血痕沾了隋清远满脸,但隋清远的眼睛依旧冰冷又平静。
“没有。”隋清远道,“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