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转移到顾续明身上,田书君高兴起来:“你急着跟小顾结婚的时候,我和你爸爸都很担心你,现在看来,你的眼光不错。”
“哪里不错?这才多久,您就被他收买了吗?”沈黛做出副嫌弃他的样子,“您不知道,他天天管着我,不让我吃冰的,不让我穿短裙,买了好多养生茶逼着我喝,晚上还做好吃的夜宵诱惑我!您看我是不是胖了很多?”
“胖点儿好看。”田书君被她逗得直笑,“找个年纪大几岁的、知冷知热的对象多好?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像你爸似的,油瓶倒了都不知道扶,得多操多少心?”
“又在说我坏话?”文质彬彬的沈青松从外面回来,身后跟着贺杭,“还是又念叨女婿呢?”
“谁说你坏话?”田书君瞪了他一眼,起身招呼贺杭,“阿杭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这阵子又没好好吃饭吗?要不你搬回家里住吧?黛黛嫁出去之后,我和你沈叔都觉得冷清,你过来跟我们做个伴儿,好不好?”
沈黛跟着站起来,和贺杭四目相对,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还是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
现在的他,和她从英国回来那年,躺在病床上的状态出奇的相似。
一样的苍白羸弱,一样的毫无生机,好像徘徊在生与死的边缘,随时都有可能离开人世。
贺杭怔怔地望着沈黛,还没来得及说话,门铃就急促地响起。
顾续明内穿深色的衬衫马甲三件套,外罩长款大衣,从头发丝到皮鞋全都无懈可击,手里提着两盒高档营养品,笑道:“爸,妈,我没来晚吧?”
沈黛回过神,对贺杭草草点了点头,从他身边走过去,接过顾续明带的礼物:“不是说七点半到吗?怎么来得这么快?”
“我加快了会议进程,过来的路上,又抄了条近道。”顾续明自然地摸摸她的脑袋,“黛黛,我去厨房看看饭菜准备得怎么样,对了,我还订了个蛋糕,你待会儿接一下。”
贺杭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沈黛,看到顾续明和她发生肢体接触,瞳孔猛然收缩。
他心神不宁地在沈青松的招呼下坐在沙发里,拿起水果刀削苹果。
没削几下,锋利的水果刀突然拐了个弯,割破手指。
鲜血应声涌出,“滴滴答答”落在浅色的瓷砖上,看起来有些吓人。
田书君最先发现,惊呼一声:“老沈,阿杭受伤了,快拿药箱过来!”
他们把贺杭的手看得比什么都金贵,一个夺水果刀,一个找药箱,嘴里连声埋怨他不小心。
贺杭越过他们,看向依然站在玄关的沈黛,轻声道:“黛黛,我有点头晕,能帮我倒杯热水吗?”
沈黛叹了口气,意识到自己永远无法对他狠下心来。
尤其是,昔日高傲冷漠的男人,变成这么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就算不全是因为她,也足够让她产生同情。
她找出贺杭之前常用的玻璃杯,接了大半杯热水递过去。
“田姨,我也买了礼物给你。”贺杭按住药箱,当着沈黛的面支开她的父母,“礼物太重,我让物业帮忙用小推车送上来,算算时间也该到了,麻烦你们到电梯口接一下吧。”
他无辜地看着沈黛:“黛黛,你帮我包扎,好吗?”
沈黛很难不点头。
客厅很快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她拿着蘸满碘伏的棉签给贺杭消毒,见伤口有些深,皱眉道:“你也太不小心了,这下子至少一个星期没办法弹钢琴。”
她想起网上的负面新闻,忍不住唠叨了几句:“最近是怎么回事?你得罪了什么人吗?还是哪个对家搞你?负面该压还得压,这方面静云姐比我专业,应该知道怎么处理。”
贺杭越听眼睛越亮,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