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飞双看到梳妆台前空无一人,诧异地“咦”了声,往左右张望,嘟囔道:“人呢?”
丁娇眼尖地看到桌上的手机,说:“那是黛黛的手机吗?是不是在卫生间?”
沈黛慌张地抬头看向贺杭。
脚步声接近衣柜,眼看就要发现他们,贺杭及时弯腰坐在角落,右手用力,拉她跨坐在他的大腿上。
光线变得更加昏暗,沈黛听着衣料摩擦的窸窣声,心提到嗓子眼。
就在这时,微冷的嘴唇蹭过她的脸颊,衔住饱满的唇瓣。
头顶挂着为婚礼准备的衣裙,门外站着专程过来送她出嫁的伴娘和闺蜜,再往外几十米,亲朋好友正在等待她这个新娘出场,和新郎一起向他们敬酒。
明明是人生无比重要的时刻,她却像做贼一样躲在衣柜里,和纠缠了二十多年的青梅竹马拥抱、湿吻,旗袍光滑如水的面料被紧抵在一起的大腿挤出道道皱褶……
沈黛被强烈的禁忌感和羞耻感所左右,一边瘫软在贺杭身上,沉迷于他编织的情欲陷阱,一边做好社死的准备。
被发现也没有办法,既然做了错事,就该承担相应的代价。
然而,就在丁娇抓住衣柜把手的那一秒,阮飞双开口阻止:“黛黛好像不在,是不是我们过来的路上和她走岔了?要不出去找找吧?”
脚步声渐渐远去,房门重新关上。
沈黛推开贺杭,急促地喘息着,扬手给了他一个巴掌。
贺杭清俊的脸往右边歪斜,整个人像被打懵,缓了一会儿才艰涩地说:“黛黛,你骗得了自己,骗不了我。你的身体对我还是很有感觉。”
他穿着深色的裤子,腿上的湿迹并不明显,只有用手感受,才能发现端倪。
沈黛觉得衣柜里的空气越来越黏稠,已经喘不过气,不管不顾地推开半扇柜门。
明亮的光线流泻进来,她往后退了退,和贺杭拉开距离,看到他的脸上全是口红印,既凌乱又迷人,气结道:“你说过不勾引我的!”
“我没有诱惑你的意思,只是一时没忍住,这不能算勾引吧?”贺杭狡猾地混淆“蓄意勾引”与“意外走火”之间的界限,为防她炸毛,低声下气地道歉,“黛黛,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
沈黛不肯承认,打破和贺杭多年来的平衡后,这种不断试探彼此心意、将断未断的感觉让她觉得新鲜,再叠加一点儿差点被捉奸的吊桥效应,足够令她心跳加速,念念不忘。
毕竟,她骨子里一直是个热爱冒险、迷恋刺激的人。
沈黛怒气冲冲地离开衣柜,坐在梳妆台前,用湿巾擦拭糊花的嘴唇,给自己补妆。
贺杭从她鲜活的反应里找回一点安全感,仍觉不够,一动不动地杵在旁边。
沈黛将用过的湿巾摔到他身上,没好气地道:“快把脸擦干净,要是被别人看到,我看你怎么解释!”
贺杭暂时忘记自己的洁癖,叠起带着她香味的湿巾,俯身对着镜子慢慢擦掉脸上的口红印,恢复成高冷矜贵的样子。
“你们晚上要住一起吗?”“贵公子”婆婆妈妈地索要一句保证,不肯善罢甘休。
“……住在不同的房间。”沈黛急于脱身,用手肘捣了捣他的腰,“快走,有什么话改天再说。”
贺杭神情微松,抬手摸了摸她乌黑柔顺的头发,目光中流露出一抹眷恋,深吸一口气,掉头离去。
沈黛看着皱巴巴的裙摆,正在着急,听到房门“吱呀”一声,阮飞双去而复返。
她手里拿着小型挂烫机,动作麻利地插上电源,示意沈黛把旗袍脱下。
沈黛明白阮飞双已经发现了自己和贺杭之间的猫腻,脸颊烧得滚烫,低着脑袋看向脚尖,像个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