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陈寄歌。
不同于往常病弱形象,此刻他乌发高挽,穿着一身轻便骑装,勾勒的肩宽腿长,矫健非凡。
“司南。”陈寄歌将剑背于手后:“没事吧?”
谢司南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谢七,摇了摇头:“我没事......不过,你怎么会来?”
“谢家的事在长安已经传遍了,商扶砚宁愿去死,也要拉你们谢家下水,这才是他一开始的目的,为的就是谢家灭族。”
陈寄歌压着眉,淡淡道:“你是谢家主,他当然不会放过你,我猜你走的急,肯定没带多少人,所以就赶来帮你了。”
谢司南转眸看他:“长安现在是什么情况?”
“你走之后,黄枫带人围了谢家,谢家的人全部入狱。”陈寄歌道:“商扶砚被杀的事传遍了长安,皇帝震怒,下令让凶手伏诛,你们谢家那几个家仆,全部被斩。”
谢司南双手握成了拳,恨恨说:“那几个家仆根本不是我谢家的人。”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家仆已死,死无对证,而且,在问斩之前,那几个家仆亲口承认是受你的指使。”
陈寄歌看着他,轻声道:“司南,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长安是回不去了。”谢司南深吸了一口气,道:“我打算去登州。”
“去登州?”陈寄歌皱了皱眉,想到什么,说:“有件事忘记跟你说了,永安王那边你还是不要接触比较好,据我得到的消息,朝廷对永安王看得极严,只要他敢动作,大军就会踏破定襄。”
“这些年来,永安王一直有所动作,不是因为朝廷对他放松了警惕,而是朝廷想要引蛇出洞。”
谢司南一脸怀疑的看着他:“照你这么说,我不管去哪儿都是一个死字了?”
陈寄歌犹豫了一会儿,说:“跟我回长安吧,我保你平安。”
“你保护我?”谢司南笑出声,道:“也是,你本就比我厉害,平日我照看你的那些,你怕是根本看不上。不过,保护我就不必了,现在谢家毁了,下一个指不定就是你们家,你啊,就别管我了,护好你自已吧。”
“谢司南。”陈寄歌忽然唤了他一声,一字一顿道:“我能护你。”
那如初雪般清冷的眸子里,满是坚定。
谢司南心头一酸,微哽着说:“你这是何必?”
陈寄歌笑了一下:“我只是想大家都好好活着。”
两人对视良久,谢司南终究是妥协了:“走吧,我跟你回去。”
第116章 一朵菊花
虞溪晚醒来的时候,闻见了淡淡的蜡油味,他揉了揉太阳穴,抬眼就见一排排迎风飘扬的烛火,亮的惊人。
下午来奔丧的人很多,大半都是朝堂同僚,直到半夜人才彻底走完,让他得以休息一会儿,却又不怎么睡得着。???
恍惚之间,他记起了第一次跟商扶砚回太府寺的时候,那其实不是什么愉快的记忆,商扶砚后半生几乎是一心扑在复仇上,对府内管的并不严苛,那些下人虽然不敢欺辱虞溪晚,但也不在意虞溪晚。
一日三餐给他送来,便再无其他。
虞溪晚独自一人在后院过了半年,他都以为他一生就要这么过去了。
那个冬天格外的冷,虞溪晚坐在廊椅上趴着栏杆,百无聊赖的看着远处风景,一只受伤的飞鸟忽然掉进了他的院中,就落在他座下的廊椅下方,飞鸟的叫声脆脆的,细细的,很是可怜。
虞溪晚胸腔中莫名传来一阵酸涩感,就像是看见了被牢笼套住的另一个自已。
他翻下廊椅,将飞鸟抓了起来,想要回去的时候才发现椅子太高,他一个人根本上不去。
小厮刚送过饭,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