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亳州知府遇刺,五朾兵马司在他身上发现了一本状书,状告吏部尚书行贿贪污,至亳州上万百姓,死于天灾,陛下下令,让大理寺和五城兵马司一起督办此案。”
鹿云松觉得有些奇怪,问:“大理寺卿没说别的了?”
侍卫嗯了一声,都:“就让您尽快出发。”
鹿云松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还是觉得不对劲,这事来的太过巧合,倒像是有人故意将他支开。
他回眸看向屋内,想到什么,对着侍卫说:“你去回话,说我收拾一下就来。”
侍卫拱手退下。
鹿云松沉着脸走进屋里,就见虞溪晚不知道什么时候睡醒了,正躺在椅子上打着哈欠,见他进来,懒散的说:“你怎么还在家,大理寺这么闲?”
鹿云松抬起眼睫,冷声问:“是你做的?”
“什么?”虞溪晚不解。
鹿云松道:“亳州知府的事,不要跟我说你不知道。”
“这几日我可都老老实实跟在你身边,怎么能怀疑在我头上?”虞溪晚托着下巴看他,“鹿大人,你也太高看我了吧?”
鹿云松唇角牵起冷笑:“这么急于撇清关系,都不问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虞溪晚神色一顿,尴尬的咳嗽两声:“名声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当然要维护了。”
鹿云松的眸光极度冰冷。
刚刚还只是怀疑,现在已经确定了。
他手指攥紧,手背上的青筋浮现,几乎要压不住怒火:“你就这么想让我离开长安?”
唉。
“行吧,确实是我做的。”虞溪晚起身道:“鹿大人,不如我们光明正大的比一次?”
鹿云松问:“比什么?”
“比比看。”虞溪晚那双惊人的凤眼中,沉淀的满满的情意却如冰雪,清醒的没有一丝意动:“是你能守住鹿家,还是我能扳倒鹿家。”
“你....!”要不是理智束缚着,鹿云松真的恨不得将虞溪晚就这么关着,让他说不出这些让人生气的话来。
他深吸一口气,冷声道:“你就非得说这种话?”
“你好奇怪。”虞溪晚抬眼看着鹿云松,眸中困惑,像是在看什么不可理喻的人,“你明明知道你和我不是一路人,却还是不肯放手,你在坚持什么?”
一颗真心喂了狗,莫过于此。
鹿云松就快要忍不住脾气,咬牙切齿道:“你就那么不想跟我在一起?我做的这些在你看来就是一场笑话?虞溪晚,你有没有心啊!?”
虞溪晚低声笑了一下,有些说不出的讽刺:“我没有心,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鹿云松一噎。
这已经是虞溪晚第三次无情拒绝他了,世人都说情投意合,长久的感情必须要两个人都互相喜欢才行,而他和虞溪晚,即便他迈出九十九步,虞溪晚也不会向前一步。
既如此,他还有什么好坚持的。
数息过后,鹿云松终究还是开了口:“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答应你,但是阿晚,只要你从这个院子踏出去,我们就真的再无关系了,这样,你也不会心软半分吗?”
虞溪晚上前走了两步,背对着鹿云松,伸出手,探了探倾泻下来的日光,眸中罕见的有些迷茫,又很快消失,变得坚定,他要走的路,不需要任何不确定的感情。
四大家族不过是个开始,要是这道坎都跨不过去,谈何别的。
“鹿大人,之前我问你,在谢家和我之间,你会选择谁,你说选择我。”虞溪晚淡声道:“现在我想问,如果是鹿家和我之间,你会选择谁?”
鹿云松眉头蹙了起来,很不理解:“为什么一定要选择,你和鹿家我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