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费已经绰绰有余。
但,其实不够。
秦振没办法负担她的生活费。
思来想去后,秦芷办理助学贷款,带着录取通知书,户口簿跟身份证,她在资助中心填写申请表,最后签上自己的名字。
她看着签名,眼里是迷茫,她也不知道最后能走到多远。
秦芷加入新生群。
里面有学姐学长为新生解惑答疑。
她没发过言,但工作结束会看一眼,有些问题是她想问的,她记下回答,抽空准备着未来需要的东西。
她即将要去的城市,对她是个遥远的地方,因为未知,所以会生惧。
与此同时,陈砚南穿插在各大商务中。
回去后当天,他跟随父亲陈烬去英国,白天他作为陈烬的助手也是翻译,在谈判桌上唇枪舌剑,在扎堆的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见,他面孔青涩,有股未出学校的学生气,到晚上,他作为儿子,在父亲身边交际。
陈烬把他带在身边,言传身教,十八岁,成年了,已经不是在学校胡闹的年纪。
酒会结束,回酒店的路上,陈烬从文件里抬头,视线里,陈砚南侧脸轮廓线条锐利,垂着长睫,单手握着手机在回消息。
“听你爷爷说,那个小姑娘也考上京大?叫什么名字,林,还是宋……”
“秦芷。”陈砚南偏头,父子俩对视。
陈烬点下头:“小姑娘是不错,能到这份不容易,听你妈妈说,你还跟她在书店兼职?”
陈砚南不语。
“你们很熟吗?”陈烬表情很淡:“你们……”
“爸。”陈砚南凉凉开口,说:“你确定要跟我聊这些事?”
父子俩其实并不亲近,并不适合这种私密话题。
陈烬道:“回去早点休息。”
陈砚南回酒店房间,秦芷的消息也在这一刻弹出来,她今天休息没去书店,她发来一张照片,在家里,陈爷爷以及两位爷爷好友,照片里看不出多融洽,爷爷坐在沙发,表情不像是想要搭理人的样子。
他单手摁着肩颈的位置,活动着骨骼肌肉。
「什么情况?」
秦芷说爷爷在闹脾气,跟其中一位爷爷闹矛盾,另一位爷爷来做和事佬,来劝爷爷和好,起因是爷爷下棋时,观棋的那位爷爷说他走错棋,又要指挥该怎么下,两个人争吵拌嘴,一气之下说过分的话,已经一个星期没有说过话。
老小孩这个词是有道理的。
陈砚南问:「和好了吗?」
「快了!」
几秒后又冒出一条消息:「偷拍差点被发现,躲的时候撞到墙。」
陈砚南轻易想象出那个画面,秦芷偷偷摸摸举着手机要偷拍,爷爷扭头看过来,她吓得往旁边闪,手脚慌乱地撞上墙。
他烦躁地轻啧一声。
想象出来,终究跟见到的不一样。
他跟着关心问:「疼吗?」
秦芷:「还好,吓到居多。」
陈砚南无声笑了笑,走进浴室洗手,手机放在洗手台,他抽空回复消息。
窗外泰晤士河沉默地流淌,街边,灯火通明。
陈砚南靠着窗边的木桌,周身半明半暗,他不喜欢英国的潮湿,庆幸地想还好,快开学了。
快到开学,陈爷爷考虑秦芷孤身一个人去京市,而陈砚南要晚两天才能去学校,人生地不熟的,他不放心,刚好有个认识朋友的孙子回来探亲,要回去京市工作,陈爷爷让朋友孙子跟秦芷同行,路上多照料一点。
秦芷怕麻烦别人,说自己可以的。
陈爷爷很坚决:“这件事你听我的,外面人多眼杂的,你又是第一次出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