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舟垂下眼,将那条自?己亲手编的剑穗挂在?了自?己的小木剑上。
又是一节剑术课。
以往郁舟遇到学?不懂的招数,都是问润玉痕的。
如?今润玉痕不跟他一起上课了,还好同窗都是好人,都很愿意教?他。
润玉痕一走,十几个同窗都争着来?教?他剑术。
最后,其?中剑术最好的那个同窗成功上位,带着郁舟学?了一整节课。
郁舟抱拳向对方道谢,抿了抿唇角笑出一个浅浅的酒窝。
那同窗一下看呆,脸连着脖子都红了,有点不好意思:“郁师弟不必谢我,以后我还教?你……非要谢的话,不如?把?你小剑上的剑穗送我吧!”
郁舟没有犹豫多久就答应了,解下自?己小剑上的穗子:“只是我编得不算好……”
他的手指不是很能绕懂那些丝线,确实编得不佳,但同窗却表示不介意。
郁舟心情?颇佳,然而一转头,一道熟悉的修长身影就映入眼帘。
不远处的树下,润玉痕长身鹤立,腰侧佩剑,正脸色冷冰冰地?看着这?边,漆黑清冷的眼睛凝定了他。
润玉痕身侧还站着几位甲等学?堂的弟子,甲等学?堂这?节课也是剑术课,也来?这?里借用场地?。
郁舟装作没看见他,移开了视线,去找自?己的同窗。
但润玉痕的视线始终如?芒在?背,好像还一直凝望着他。
不久,丁等学?堂与甲等学?堂因?练剑场地?更换起了口角。
郁舟离那里远,正靠着林中假山小憩,只远远听到争执声。
润玉痕应当会去解决这?种纠纷的。毕竟他秉性公正,最近风头又盛……
虽然他平素并不怎么说话,但甲等学?堂的弟子都唯他马首是瞻。
郁舟怀中抱着自?己的小木剑,合着眼,睫羽贴着下眼睑,脸容安静。
忽然间一片阴影拢住了他,郁舟似有所感,困惑地?睁开了眼睫。
“你送他剑穗。”润玉痕声音跟沁了雪水一样?冷冽。
“他只是个无名之辈。”
“润玉痕……你现在?这?么目中无人的吗?跟有名无名没有关系,他教?我练剑,我感谢他。”
润玉痕:“我也教?过你练剑。”
郁舟抿住唇,不说话。
郁舟从来?都不知道,像润玉痕这?样?的天才还会有什么烦恼。
他不知道,在?润玉痕看着他跟别人言笑晏晏的时候……
天才也会有嫉妒心。
郁舟挂在?自?己小木剑上的剑穗,润玉痕比谁都先注意到,比谁都先认出那只会是郁舟亲手编的。
郁舟亲手编的剑穗。
别人拿到了,他没拿到。
连润玉痕自?己都没发觉,他的脸就是在?那一刻变得如?坠冰湖般冷沉。
“……”
润玉痕低头看他:“我后悔升阶了。”
“什么都不如?跟你待在?一起。”
“哪里是升阶的问题。”郁舟抬起眼睛看他,“是你先疏远我,故意不理我。”
郁舟自?认很有底气,一下就将症结指出。
润玉痕在?座谈会上对他那么冷漠,装不认识,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郁舟等着润玉痕的解释。
润玉痕却是极沉默地?看他一眼,良久才开口:“我还以为,这?是你的意思。”
“不让旁人知道你我的道侣关系,好方便你攀高枝。”
这?句话若一记重锤。
咚的一声,郁舟脑内一片空白?!
第一次,是衣衫上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