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砚舟神情为难,他黑曜石般的眼睛浓着左右为难的情绪,可很快,他看向苏嘉觅,“苏秘书,杳杳她病得很重,我希望你体谅她。”

“这是自然,我现在就去收拾,搬出去!”

苏嘉觅笑容浅浅的,却不见任何怒容。

霍砚舟喉咙一哽,“我没有要你现在搬出去,也没想让你搬出去。”

苏嘉觅沉声,“是我要搬出去。”

她现在心里明镜一般霍云杳不喜欢她,更不希望她住在这,那她不赶紧搬走杵在这碍眼,岂不是影响她金主霍砚舟圆满地履行合约?

她不会跟霍砚舟过不去,更不想跟钱过不去。

霍砚舟怔忪地看向苏嘉觅,他沉声,“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搬走?”

“急霍云杳小姐所需,所想,我也是在尽责职,”苏嘉觅莞尔一笑,只是笑意转瞬即逝,“再者说霍总不也觉得霍小姐更应该住得好些?”

虽然,霍砚舟这栋房子的地下室都很好,可有钱人的要求更高,她苏嘉觅能理解。

说完自己的想法,苏嘉觅上楼去收拾东西了。

霍云杳心里得意,她看向霍砚舟,却发现他不甘地盯着苏嘉觅的背影,眼底波云翻涌,像是气闷更似不甘,很快他又平静下来,像以往平静得如湖面一般。

苏嘉觅回到房间,迅速地收拾了自己的衣物,之前她是换了新窗帘,可把替换下来的也留下了。

她从楼下搬梯子上楼的时候,霍砚舟和霍云杳已经在餐厅吃饭了。

男人在帮堂妹卷烤鸭,温润如玉。

汪阿姨想帮忙,可她正要往桌上端汤,“苏小姐,您等我一下,我帮您。”

“不用,你忙吧!”

苏嘉觅搬着折叠梯往电梯走,霍砚舟撩眼皮看向她,纤细的腰肢俯身露出一抹藕白的细肉,他舌尖抵了下口腔壁。

霍砚舟将饼放在霍云杳的盘子里,“你先吃。”

霍云杳过来握霍砚舟的手,没握到,“三哥,苏小姐是不是生我气了?可她本来就是...”

“别说了!”

霍砚舟抽过纸抽的纸擦了擦手,截住了霍云杳的话,他起身上了楼。

楼上,苏嘉觅正在摘窗帘,沉重的帘布让她脸上都出了一层汗。

“苏秘书,非要这么会过日子吗?”

苏嘉觅转身,见霍砚舟双手抄兜站在门口看着她,也不知道她到底哪惹他不高兴了,他脸上的阴郁明显又张扬。

“这是我挑的东西,入不了霍小姐的眼,我还是换回原样吧!”

苏嘉觅解释完又继续摘窗帘。

霍砚舟走过去,拦着他的腰将人抱了下来,放在床上。

他俯身看着苏嘉觅,她垂着眉眼,不与她对视,可她的呼吸却缠着他,他心底的气闷更重了。

苏嘉觅推开霍砚舟,“谢谢霍总。”

霍砚舟哑声,“窗帘重,我帮你。”

说完,他上去摘窗帘的挂钩。

男人有力气,自然事半功倍,很快以前的窗帘换了上去。

苏嘉觅将窗帘折叠好,放进了行李箱,她的东西不多,多数都是霍砚舟送的,包括那些鞋子。

霍砚舟看着眼前倔强又决绝的苏嘉觅,“今天太晚了,明天再搬去风情雅苑。”

“不了,我已经联系了搬家公司,”苏嘉觅抿了下嘴唇,“晚走一天,霍小姐指不定又会多想,她是病人,我得照顾她的情绪。”

“苏嘉觅,你不用这样阴阳怪气地跟我说话,”霍砚舟眼中的愤怒像火焰一样灼烫,“我没想让你走。”

苏嘉觅只是实话实说,她也承认,她心里有些不舒服,可这是她最好的选择,对她最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