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秒，他有种被吐着信子的毒蛇盯上了的危机感。

按耐下心里的不安，他为难地挠了挠脸，“啊……需要这样吗？催眠了之后我会不会把我的银行卡密码说出来啊？”

他听到顾苏杭轻笑了一声。

顾苏杭直起身，绕着他走回到对面坐下：“你放心，催眠并没有电视剧里面那么神乎其神。”

他安抚着李鹤，“主要是让你放松思绪，释放潜意识的本我，有利于我们后续的谈话。这是心理咨询的常见流程。”

“而且，你答应过我，会信任我的。”顾苏杭用手抵着下巴，露出有点受伤的表情。

看着对方格外有说服力的眼神，李鹤放下了戒心，点点头道：“好的，那开始吧。”

顾苏杭展颜一笑：“嗯，小鹤很乖哦。”

怎么感觉顾苏杭像在夸叼飞盘的狗一样？李鹤别扭地红了红脸。

拉开抽屉，顾苏杭拿出一枚银色的吊表，垂在李鹤的眼前。

“来，看着它。”顾苏杭开始规律地摇动吊表。

“想象你的面前是一座花园，最前面有一株粉色绣球，再往前走，你的脚边是层层叠叠的鼠尾草……”

看到李鹤眼神变得迷离，缓缓地闭上了眼，顾苏杭一直勾着的唇角慢慢地放了下来。

温和善良的顾医生消失殆尽。

他打开吊表的夹层，里面是满满的粉末状迷药。这种迷药无色无味无副作用，被迷倒的人会陷入深眠，只有闻到解药才能被唤醒。而醒来之后，对方也只会觉得是睡了一觉。

为了确保药效完全挥发，顾苏杭又将迷药抵在了李鹤的鼻下，让他又吸了片刻。

听到对方发出长而规律的呼吸声，顾苏杭移开了手，将吊表放回了抽屉。

他嗤笑一声，惬意地围着李鹤转了几圈。他像一头狩猎成功的狮子，正思考着要从哪里对愚蠢的猎物下口。

他先是拿出了李鹤的手机，拆开后盖，在里面插入了准备好的监听芯片，然后擦掉了上面的指纹，施施然地塞回了青年的背包里。

接着，顾苏杭拆了一双橡胶手套，慢条斯理地给自己戴上。

来到李鹤身前，他用戴着手套的手掐着对方的下颚摇了摇：“真是蠢啊小婊子。”

他甜蜜的语调里满含恶意，“就算是被人先奸后杀了，你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吧？”

“你应该庆幸，我没有那种恶心的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