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了。”

讲话讲到一半嘴巴就被人捏到一起。

尤黎“唔唔”两声，在睡梦里抗议，上下眼皮子在打架，被湿黏的泪沾在一起，怎么都睁不开。

身边的人似乎气不打一处来，用指关捏了捏他的唇肉，又拿他没办法一样，撑在他头顶看了一会儿才放过他。

只能也掀起床被，抱着尤黎一起睡下。

等入了夜，尤黎才迷迷糊糊地撑在019的身上，半趴着睁开眼睛，爬起来后看见一旁的小夜灯自发亮着，才发现天黑了。

他全身都惫软发酸，像个小鹌鹑一样醒了又倒下，钻进019和被子间的狭窄空间里。

黑发睡得乱糟糟的，都有些凌乱得起毛。

像个精气神被吸干了，落了水后萎靡不振，软毛都湿漉漉的小猫。

他再也不会在系统空间有两个人的时候进去了，尤黎就差没把自己团吧团吧塞进019的怀里，埋着的呼吸间汲取着对方身上的热气。

他枕了一会儿，又去看人醒了没。

还没抬起脸，就被掌起了后颈，迎来一个滚烫的吻，听见水声中对方顶着上颚的低骂。

“几天都不来见我，嗯？”

“没有的，我，我出不来不要……”

只从露了半张脸出来的尤黎，整个人都裹在了被子下，从后面来看只能看得见被窝里鼓起小小一团，又从小包里闷出一声些微变调的泣。

尤黎手都背在后面，捂着自己本来就肿，还被这一下拍痛的腿肉，身体都打了一个细颤。

心底明白019是真的生气了。

他讨好地仰起脸，湿软的唇肉都蹭在人面上，原本那一点舌是有些害怕地缩着臼齿后面，现在又吐了一丁点出来。

很乖很乖地伸给人。

“不生气好不好？”

黏黏糊糊地讨价还价。

这些天04和尤敛都在系统空间里，L在忙，估计外面经常出来的也就尤斯坦和尤戈，还有019。

尤斯坦应该会在书房处理那些文件程序，哥哥会准备他们一起入学的事，019……

尤黎又亲了亲人。

“……饿了。”

他试图转移话题。

虽然04已经说过很多次他别再用这种方式来换话题了，因为真的很笨。

果不其然。

019阴晴不定，“你还敢饿？”

尤黎眨眨眼，挤出一滴眼泪。

没多久，尤黎终于被从床上抱起来，踩到冰凉的地面上，浴室当然没有铺地毯。

他被冰得缩了缩脚。

“自己去洗漱。”

尤黎头都没敢回，很听话地背对着人进去了，等他再出来时，019已经不再外面了。

他趴在门上朝外面看，什么都没看见后才松了一口气。

又发现家里好像变了一些样。

比如床头的布谷鸟闹钟被他贴上了“吵”的便利贴后，现在已经被人换走，变成了一个用被削好的木块组成拼接成的镂空魔方小夜灯。

同时还是一个时间显示器，能定时亮起，从噪音变成了用柔和的灯光叫他起床。

和上次尤黎醒来看不见人，着急地下楼找不同，他这次出来后没看见019，却有了心情到处看看他几天没出来，外面有什么变化。

甚至爬上了阁楼，发现他的画板已经被人组装好了，小小的颜料桶也放在了一边。

不同的颜料和画笔都垒在了角落，为了防止地面受损，还铺了一层白色的布。

他下了楼，又到了地下室。

里面完全被隔音棉和各种隔音玻璃改造成了一个密闭的靶场，靶子